第2章 李慧娴的童年(1 / 1)

“李慧娴”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新环境和自己新的身份,毕竟穿越前,在一个内卷出天际的国家中奋斗打拼,和衣食无忧的权贵子女相比,孰优孰劣她还是能分得清的。只是唯一让她有些难办的事情,就是如何隐瞒自己穿越者的身份。这个时代的文化思想和穿越前的古代思想类似,深受儒家思想熏陶,还是未经历史长河洗涤的古儒思想。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若是被定义为“精神病”抑或是“鬼上身”,那可比死了还难受。

但让她一个二十几岁成年男性的灵魂装作一个十岁的小女子,确实有些强人所难。很多知识阅历,会在人毫无意识之间便下意识地回应,这个是掩盖不了地。很快,她独特的魅力和二十一世纪的知识眼界便赢得了孩子们的尊敬和喜爱,让她成为了周边人家的孩子王,李骏驰更是成为了她忠实的小跟班。

这边变化,在赵嫣然看来,是因为她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同意李慧娴与邻居孩子们玩耍。自此之后,李慧娴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充满活力和欢乐,似乎拥有着源源不断的好奇心和充沛的精力。邻居们反馈的信息总是夸奖李慧娴领导能力和创造力,还会指挥其他小孩如何与他人合作和分享。

但赵嫣然的心中还是充满了逃离现状的渴望,她想到了自己那些远在赵国的皇亲国戚,决定向他们寻求帮助。她的出身是赵国最显赫的家族——王公阶级的赵家,当朝赵国公便是她的生父,凭借家族的地位以及自己的才智、魅力,她仍有机会攀登至更高的权位。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赵嫣然开始积极地与亲戚们保持联系。她花费大量时间撰写信件,不远万里的亲自登门拜访,试图以这样的方式维护这些重要的关系。康宁郡主家是她常去的去处,那里金碧辉煌的府邸,让她回忆起少女时代的日子。

每年二月,当各诸侯国向天子朝贡时,即使她已经远嫁不属于赵家,但都会前京都,以赵国公主的名义向大夏国皇帝致以敬意。赵嫣然对权谋充满了热情,即使是诸侯国里的阴谋也能引起她的注意。她热衷于听闻这些流言蜚语,总觉得自己能在政治斗争中大展鸿图。

然而,无论她走到哪里,赵嫣然都无法摆脱一个事实:在这些显赫的亲戚眼中,她只是一个贫穷的远亲,一个出身名门却婚姻前景黯淡的小女子,这个残酷的现实让她在追求权力的道路上更加艰难。

在李慧娴十岁之后,赵嫣然开始带着她一同外出,肩负起为女儿寻觅合适婆家的天职。赵嫣然深知,即便在女儿年纪尚幼时开始筹划也不为过,她必须让外界意识到朔方有这样一位正在茁壮成长的优秀女贵族。因此,每次出门,“婚姻”总成为母女间最常谈论的话题。

但“李慧娴”已经不是曾经的李慧娴,作为一名男子的灵魂穿越到女儿身一直是她无法跨越的梦魇,叔叔婶婶们经常在嘴边提及各位合适的丈夫人选,而她对此异常的反感,甚至一度拒绝与母亲一同外出,为这事没少挨父亲的棍棒教育。

李慧娴明白了这些探亲访友的真正目的,在完整的接受了记忆之后,在她看来,婚姻虽然是能从母亲和家庭束缚中解脱的最佳途径,但她始终没办法接受自己要嫁给一个男人。一想到要自己作为男性要履行妻子的义务时,她就内心充满了抗拒。

在大夏国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小贵族家庭中那些过剩的女性往往面临悲惨的命运:要么被发配到家族最偏远的角落孤独终老,要么通过政治联姻下嫁给贵族做小妾度过余生。李慧娴的母亲就有两位这样命运多舛的姐姐,而她自己也曾亲自拜访过其中的一位。

那位姨妈很有经商头脑,虽然远离了权贵,但依旧锦衣玉食,并且还养了数十位面首。一度有传言这数十位面首会一同伺候女主人,生活毫无章法可言。更糟糕的是,“常有趋炎附势之书生学子、落魄贵族踏破门庭,或献身于权贵以求金银之资,或藉此广结人脉以通天下。尔可想见其生活之奢华无度,实乃人间极乐也。”李慧娴清楚地记得那次拜访的经历,不过用一个现代人的视角来看,似乎还有点羡慕?只是数十个男人啊!那个画面不敢想象!

尽管李慧娴内心充满了对婚姻的抗拒,但现实却似乎并不那么乐观。每年,大夏国都会涌现出一批年轻、适婚的贵族子弟,大多来自权势显赫的诸侯王室和士大夫家庭,提出的联姻条件自然都极为优厚。相比之下,来自朔方李家的她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更何况,她的容貌也并不出众。

李慧娴这副身躯的相貌平平,可以说无比的普通。在这个看重家世和容貌的社会里,李慧娴的父母想要为她寻得一门好婚姻的希望确实非常渺茫。不过,这反倒对她来说是一个好消息,可以尽可能的拖延出嫁时间,成为过剩女性,最终被发配在一个偏远的角落度过余生,她就可以大显身手了。

尽管在父母看来,李慧娴的前途看似黯淡,相貌也不出众,但她的母亲仍然坚定地带着她走遍了大夏国整个北部各郡。李慧娴原身记忆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见识毕竟是有限的,这些旅行也让她丰富了对这个陌生世界的认识,还让她通过大人们的闲谈了解了大夏国大部分诸侯的家族渊源。

大夏历508年,齐国公病逝,年仅十一岁的齐国大公子齐衡登上王位,而赵嫣然的哥哥,赵国三公子赵燕因政治联姻成为了齐国驸马,其妻子齐国长公主齐玥彤(与齐衡父亲齐国公同辈,是齐衡的姑姑)成为了齐衡的摄政王。这个与赵家关系密切的男孩,不仅身世显赫,还是大夏国皇帝夏武帝唯一在世的孙子,而且他还是李慧娴的表哥,比李慧娴年长一岁。

当得知这个消息后,赵嫣然就迫不及待地带着李慧娴去拜访了齐国长公主齐玥彤。李慧娴对齐衡的第一印象并没有那么好,他谈吐优雅,知书达理,但就是长相有点不尽人意。齐衡身材矮小、纤弱多病,长着一对金鱼眼,下颌短得几乎看不见,无论怎么看,谁都会觉得这个孩子都显得有些发育不良。

然而,就像所有待嫁女儿的母亲一样,赵嫣然紧紧地盯着齐衡的一举一动。当她看到李慧娴与他攀谈起来时,心里乐开了花。随后,李慧娴就看到便宜母亲与姨妈们交头接耳地嘀咕了起来,不用猜都知道,她们正在谈论自己与这个陌生男孩之间的婚姻可能性,呵呵,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齐衡好歹也是堂堂的齐国公,一国之君,王后的头衔还是有点诱人的,李慧娴差一点就打算破罐子破摔,接受了联姻的可能,毕竟她现在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人微言轻,又不敢透露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不过,齐玥彤压根就没给赵嫣然这个小姑子面子,提出的联姻条件苛刻的令人发指,就差没亲口输出来你不配这三个字,这段李慧娴母亲试图攀附权贵的企图就这样不了了之。

时间转瞬即逝,就这样来回的奔波,又度过了几年光阴,李慧娴十四岁了,还有一年,就到了出阁的年纪,也让她越发的忧愁。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也不全是坏处,都说女大十八变,她也变成了一个身材苗条的姑娘,原本普通的长相也渐渐的漂亮了。

在外人看来,李慧娴不仅天生聪明,而且反应机敏,脑子里总是有用不完的新奇事物,使得人们开始逐渐认识到她绝非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大夏国首辅大臣李鸿忠在视察北方军情时,与李慧娴有一面之缘,并且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临行前,他当着李慧娴的面对她的母亲赵嫣然说:“夫人,或许您尚未全然洞悉此女的底蕴,我敢断言,您对她的才智与品性,恐有所低估。故而,我衷心祈愿您能更深地眷顾于她,此女实乃值得您更多的垂青与关注。”尽管赵嫣然并未被这番话所打动,但李慧娴却将这段评价铭记在心。

李慧娴一直努力寻求外界的认同,为她将来的谋划做一些基础,而她前世的阅历和知识,让她很擅长此道,而不是利用女性的魅力来博取眼球。不管说前世还是还在,出卖身体的利益交换一直是她所不耻的行径。她所追求的也只是想独自一人安稳的度过这一生,虽然这个时代缺乏了太多的娱乐方式和现代设施,但至少是一个贵族阶级,锦衣玉食的躺平生活是每一个平凡人的向往。

而这个简单的追求却有一个无法跨越的阻碍:她的母亲。

李慧娴的交际手段既不过分也不失节制,甚至在外人看来有些许傲慢。但这并非是李慧娴的本意,让一个拥有远超当下社会见识的成年人去伪装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她深知人们更喜欢倾诉而非聆听,更喜欢谈论自己而非他人,稍加利用这一点,她逐渐赢得了周围人的尊重和喜爱。在这方面,她那位急于寻求外界关注的母亲反就是典型的反面教材。

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李慧娴的内心除了对渴望逃离氏族联姻外,不知不觉中还涌动着一些复杂的情绪。当她进入十三四岁的年纪,青春的觉醒让她的夜晚充满了不安和躁动。她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原因,因为这个年纪,是所有人成长过程中都会经历的一个阶段:性成熟阶段。只是与深受古儒思想熏陶的大夏国人不同,她并不忌讳反感通过其他刺激方式来释放这些情绪,甚至还有些享受。毕竟她的灵魂原本就是一个早已经历过性生活的成年男人,如今穿越到一个女子的身体里,更加让她好奇。

深夜里,她在卧室里,站在床上,用腿夹着枕头,想象自己前世与伴侣的一些记忆画面,寻找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慰藉,直到疲惫不堪才停下来。当婢女们听到动静进来查看时,她总是能迅速地恢复平静,躺在床上装作熟睡的样子。

李慧娴明白,要逃离母亲的控制,唯一的出路就是联姻,并且丈夫的权利及地位还必须高于自己的母亲。可她又不想找到一个正在意义上的丈夫,她还没做好心里准备去接受自己履行“妻子”的义务。但身为女性的本能,青春期的荷尔蒙过于旺盛,使她不受控制的陷入了一段青涩的恋情中,一度让她产生恐惧。

陈乔易比她大十岁,是一个风度翩翩的骑兵校尉。他被李慧娴的青春和纯真所吸引,向她发起了热烈的追求。李慧娴知道这不能发生,但身体的本能不受控制,多巴胺不可自拔的疯狂影响着她的大脑,让她深陷这段注定悲剧的浪漫史中。在多巴胺的影响下,她无时无刻的幻想着自己躺在陈乔易的怀中,或者是与他同乘一匹战马,双手环抱着他的腰间。

虽然李慧娴对陈乔易的感情有些不受控制,但她是不可能真的愿意和陈乔易发生什么的。在陈乔易最后的私奔请求下,理性还是战胜了一切,她想也没想就果断拒绝了。

真要私奔了,那还得了,好不容易才穿越到一个富贵的家庭中,就为了一个冲动,放下锦衣玉食的生活和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子私奔,过上清贫的苦日子,怎么可能嘛!

这一刻,李慧娴有些理解当初她穿越前去女朋友家见家长时,女朋友父母看他的眼神,是真的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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