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地道传来空灵的笛哨声,少年吹响一片方形波浪状的金属片,尖尖角处坠着青绿色的流苏。
他够手按着朱玑的背趴下,螃蟹似的利爪感觉袭来,让人难以挣脱。
片刻后飞来几只白鸟,一片模糊的雪白在黑暗中越靠越近,红宝石似的眼,长喙鸟。
是闻所未闻的物种。
她屏住气息,盯住从面前划过的鸟,只见它们迅疾填补到隧道尽头的冻土处。
不到五分钟,前方地道顶上袭来一股热气,随之而来的是眼部的刺痛感,挪开遮挡眼睛的手,她发现路已经开了,晨光刺进来。
久违的阳光,她正要出去,迫不及待摆脱狭隘的空间和稀薄的氧气,却被少年拖住了,正要骂,却被不经意的一瞥噎的说不出话。
他苍白的小臂上是黑色褪去、棉线炸起的不合身外衣,脸颊消瘦,挂着几点胡子。
看起来像是在这里待了许久。
“不能出去,你要找的地方只有这一条路,其他都是死路一条。”
他看了一眼铺满阳光的出口,接着又说“我会让他们跟来的,你放心。”
朱玑没说话,他看着一本正经的少年,内心有些疑惑,这小子什么来头。
他撇撇嘴,就地坐下,和着跌入的碎光,手指在雪上点画。
“诶,画什么呢?”
见少年画了几座山,其中一座最矮的山上画了一个圆圈,接着拿出一支羽毛插在矮山和另一座山腰的中间。
昨晚所见的情景与现在重叠,朱玑一眼就看出来这小子得意,眼尾合了一下。
“想知道?”
“不想知道。”斩钉截铁。
她爬起来要往上走。
“诶诶诶,跟你说,这个地方很邪门,你第一次来,可能不知道。”他拿出一包干粮递给朱玑,示意她坐下。
“这一片高山,每年下雪后,积雪会使他们看起来长的更高,但是,那一座山永远是同样高度,每当夕阳落下的时候,山顶会托起月亮,直到破晓。”
“它有一个名字,举月山。”
他皱着鼻子,瞳孔放大,好像有什么刺激到了,他说“在这里亘古不变的现象就是山的高度一直在变,事出反常必有因,在这种地方,不变的东西是最危险的,这座山注定不能从上面登,否则…死无全尸。”
“臭小子,最好不要吓人,尤其是我,否则……”
握住刀柄的手迅疾而下,却被他一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