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令羽身形一晃间,射出四支飞镖,又一低头,紧背小花弩射出一筒七支连珠箭。
唐令忌希望以这些暗器能把何其给挡一挡。
但他再抬头时,只觉下巴下一凉,一把梅花匕凉凉地顶在了咽喉的喉结上。
唐令羽只觉喉结处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由从心里打了个寒颤——
何其,好快的出手!
何其,好准的出手!
何其,好稳的出手!
何其、张狂、岳为轻!“中条三雄”中,何其不亏为“七煞龙”何老大!
何其的声音阴测测的,像幽灵一样飘忽而阴森:“想活,解药。”
唐令羽问:“解药?”
他装糊涂。
但他马上付出了代价。
何其的匕首“唰”地一声刺入他“肩井”穴又拔出,还没等他有异动,又已顶在他的下巴下,顶在那颗滚动的喉结下。
唐令羽待感到下巴再次一凉时,才发出“啊”的一声叫痛来。
那是从被刺的“肩井”穴发出的痛。锐痛。火烧火燎般的痛。
何其的声音还是四个字:“想活,解药。”
唐令羽这时老实了,说:“在我怀里,最小的那只白色瓷瓶里,红丸内服,绿丸打开,以粉末外涂。”
岳老三骂道:“兀你这汉子,这回使的什么针儿?怎会从地底下钻出咬人的?”
——原来,他发出“啊唷”一声叫时,是被地下钻出的暗器,一种细针给刺穿了脚底板!
不但他,张狂冷哼一声,何其脸色一变,显然也都是着了他的暗器针儿的反应。
唐令羽说:“这是‘九幽地心针’,乃是度人远近后,以脚底靴子中的暗器机关所发,针儿从地下穿行,至人足底突出地面伤人的。”
“至人足底突出地面伤人的。”岳老三学着唐令羽说话神情,说了一句,随即冷笑一声,道:“你的暗器好高明啊,上面是‘满天花雨’逼得人立定脚跟舞兵器护体,下面悄没声息地来一根‘地心针’。真是十拿九稳、万无一失!”
岳老三说到这里,脸色一变怒道:“狗娘养的,弄得老子的脚底好麻麻发痒!这毒针儿究竟喂的是什么毒?”
唐令羽踌蹰了一下,说:“以三分毒眉蜥蜴尿与三分孔雀胆液,合红砒、西蕃含笑花粉各二,即合成我唐门‘青头堂’七毒之一:‘舒眉倒’——凡中‘舒眉倒’者,全身麻痒,心里开心,舒眉而笑,三个时辰内人却在笑声中气绝,倒地而亡。”
岳老三岳为轻听到这里,怒道:“狗东西,造的好毒药!”说话间,左右开弓,给唐令羽两个大嘴巴子,打得唐令羽左右脸上顿浮出两道手印来。
岳为轻随即以“跨虎蓝”的尖刃头“嘶”地一划,把唐令羽的衣襟给扫开,“哗——叮令当郎”地从里面滚出三四只瓷瓶、滑下六七把小刀、以及一大把闪着蓝汪汪流动不定光芒的七棱飞椎。
岳为轻拧开最小的那只瓷瓶,里面药里面果然分红、绿两种药丸。待要吃时,心里一动,先给唐令羽喂上一颗,见并无异状,才把药分给张狂、何其,三人分头服了。
何其到这时,才脸色稍霁,长吐一口气,倒转匕首柄,点了唐令羽三处穴道。
岳为轻也已把那藏有明珠的腰带与那把折铁名剑找到,向何其道:“老大,贷已到手。扯呼吧?”
何其取过折铁宝剑,细细看过,点头道:“确是好剑!”
到这时,何其的脸上才有了一缕难得的笑意。
那笑意如阴云密布的天上忽现出一道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