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红头发的男孩从门边探出头来，当他看到是谁时，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王奥先生！”他高兴地说，把门打开更大，让他们进去。“你这么晚来这儿干什么？你听说过那个强大的女巫袭击了大学，然后逃脱了一整队警察的追捕吗？太厉害了！她召唤了来自黑暗位面的一只大恶魔。”男孩用夸张的动作和可怕的声音效果为他的话语加上了语气。“当警察忙着对付它时，她变成了一只乌鸦，逃走了！”
王德发向小般投去一个苦涩的目光，但当他对那个男孩说话时，他的语气轻松而安抚。“是吗，小般？我听说她是一个巫术师，不是一个女巫。黑暗位面不是只存在于幻想故事中吗？”
小般皱起了眉头。“如果她是一个巫术师，她怎么召唤恶魔的？哦！”他想明白了，神采飞扬。“也许那根本不是恶魔！如果它是一个由法术创造的构造物呢？也许变成一只乌鸦实际上是一个狡猾的幻觉，或者是一个超级强大的换体法术，让她能够瞬间传送到乌鸦来的地方！”
小般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那个男孩对她的逃脱的描绘比她记得的实际情况要戏剧化得多。“也许这个巫术师只是面对了一队不完整的警察，也许她只是用一些简单的魔法与周围的环境相互作用，以防止他们追踪她。就像一个强力的微风，将沙子刮进他们的眼睛，使他们绊倒在悬崖边上一样。”
小般摇了摇头，他的手在慢慢地左右移动，仿佛在搜索合适的词语。“不，那太愚蠢了——我是说，太傻了。你完全漏掉了大恶魔。一个强大的巫术师为什么要吹沙子进人们的脸上？我听到的所有关于她逃脱的故事都更加……”他突然停了下来，挥舞着手，寻找着合适的词语。
“戏剧性的？”王德发提议道。
小般点了点头。“对。就是那个。哦，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学到魔法，变得那么强大。我要超越城市的边界，去帮助对抗荒野的野兽。我要和一只巨龙战斗，一只核心直径和我的脑袋一样大的巨龙！”他举起手来，展示着他未来战利品的大小。
“经理在这里吗？”王德发问道，微笑着。“告诉她我想和她谈谈，我带了一位客人。”
“刘凯琳在楼上的办公室里。跟着我来吧。”小般脱口而出，朝着大房间的另一端的楼梯跑去。
三人上了楼梯，来到了连接走廊的尽头。小般敲了一下门，然后推开了门，把头伸了进去。“刘凯琳，王奥先生在这里，他带了一个伪装成流浪汉的人。”
小般盯着男孩头后亮晶晶的头发。“什么？”她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声音，直到王德发和小般都转过头来看着她。
小般微微一笑，没有恶意。“好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但你的斗篷似乎是从一个流浪汉那里拿来的，底下的夹克也不合适你。但你说话和走路的方式像皇室的人，当王奥先生盯着你的眼睛时，你也盯着他的眼睛看。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伪装。”
小般努力保持脸上的惊讶。她确实是从一个在街边昏迷不醒的男人那里偷了斗篷，希望这样能帮助她伪装。底下的衣服当然是为女性准备的，而且对这个新身体来说太小了，再加上在逃脱中被撕破和弄脏了。“嗯，你可能对衣服和举止是对的，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确实是无家可归的。”
小般耳中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然后是一个嗓音粗哑、尖刻口音的女人的声音。“让他们进来，小般，然后去睡觉。我不想再告诉你一遍。如果我发现你没去睡觉……”她的声音里透露出威胁，男孩脸色发白，最后朝王德发挥了一下手，然后跑开了，留下了敞开的门。
小般的胃收紧了，但她没有等待王德发带她进去。她迈步向前，推开了门。
在一张雄伟的红木桌后面，桌子上堆满了文件，被一个暖黄色的光晶石照亮着，坐着一位美丽的红发女人，她的眼睑沉重。“吸血鬼，”小般立刻想到。然而，进一步的观察显示，她的皮肤呈橄榄色，当女人微笑时，嘴唇后面的牙齿是方形的，明显是人类。“当然，这可能是一个幻觉。”如果小般有从光辉位面注入能量的水，她就可以确定了，但即使展示一个带盖的小瓶也会对一个真正的吸血鬼构成明显的侵略行为。此外，如果这位女士在伪装她的真实本性，为什么她不改变头发的颜色呢？
“放松，”小般对自己想道。“警惕和神经质之间有区别。”她有意识地舒了口气，向女人点了点头，让王德发跟在她身后进来。
刘凯琳挑了挑眉。
王德发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幽默。“我找到的东西并不是我想要找到的。”
“我看得出来。那么，王奥，你到底带了什么给我？”她说得不算刻薄，尽管她一直用犀利的眼神打量着小般的新身体。
王德发走到角落里的壁炉旁，一边长长地叹了口气，一边对着暖炉示意着松了口气。
刘凯琳的耐心变得越来越不耐烦了。
“我不太确定该如何解释这个，”他最终说道，嘴角微微上翘。
刘凯琳的嘴角紧了紧。“我太累了，没精力应付这些破事，王德发。直接告诉我吧。”
当王德发仍然犹豫不决时，小般开口了。“我是警察在追捕的那个人，”她简单地说。她没有阻止自己的目光在紧张地望向王德发的同时流露出惊恐，对于在另一个陌生人面前对自己的罪行供认，她感到不安。然而，这个女人显然是王德发计划帮助和交易逃犯巫师的同谋。在这里装聋作哑是没有用的。小般试图安慰自己，事情几乎不可能变得更糟，但她是个聪明人，很遗憾，她并不相信自己的谎言。“事情总是会变得更糟的。”王德发失去了微笑，失去了对话的控制，也失去了刘凯琳的注意，但在小般开口继续解释之前，他向她点了点头，示意他支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