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妈妈生病了，得了慢性肾衰，这个病……一旦恶化，是要换肾的。而目前来说，医疗费也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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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姜卫忠连社保都没有给林芳缴纳。
导致，林芳自己缴纳的医保，每个月的医保，堪堪能覆盖配药的费用。
虽说有报销总比没有报销好。
但她也该为了不时之需做打算。
这是未雨绸缪。
老夫人听了，却是哭笑不得：“傻姑娘，你要是没钱，你不会找秦秘书说吗。我之前就说过了，你有任何难处，尽管开口。”
姜绾道：“我不想欠任何人人情，尤其是老夫人你的人情。”
老夫人哪里看不出来：“你是不是想着，等到孩子生下来，你不想把孩子给晏家，想自己抚养？”
她索性点破了。
她活了大半世了，姜绾毕竟年轻稚嫩，这点心思看不破吗。
姜绾也没有否认，她也不想和老夫人耍什么心眼，轻轻点了点头：“我舍不得。”
老夫人叹息了一声：“我知道你，也理解你的苦衷。你是怕，你领了我的好，以后，孩子的抚养权，你就没有话语权了是不是？”
姜绾连忙道：“我不觊觎什么。我也从没想过，利用孩子去谋求什么名和利。”
老夫人笑着道：“其他女人说这话，我不信，但你说这话，我是信的。”
她是知道的。
晏兰舟和她分开的时候，曾签给她一份协议。
只要她签字同意，她就能得到一笔天文数字的补偿，车子房子存款，可以说，至少这辈子衣食无忧了。
但她统统没要。
老夫人也不会觉得，她是有其他的野心的。
有野心的人，不管男人女人，她见得多了，可她看到姜绾的眼神，干干净净的，真是很纯粹的一个小姑娘。
老夫人道：“不瞒你说，他是我最疼爱的一个孙子。其他人的孩子，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过问，但他的孩子，我是一定要的。”
她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晏兰舟。
“你是不了解他，这孩子性子，从小就古怪的很。原本，晏家是和白家有婚约的，白家那千金，对他也算一见钟情，非要他不嫁，但这小子，看也不看人家一眼。我呢，也不想管了，只想着能尽早抱上重孙。所以呢，绾绾，我理解你为人母的心情，这肚子里有了宝宝，要当妈妈了，这母性，就是自然而然地也跟着有了，你舍不得，再理解不过。”
顿了顿，老夫人又道：“只不过呐，也希望你理解我。你放心，这孩子以后回到晏家，过的一定是人上人的日子。至于你嘛，也不能说真的孩子送回晏家，不让你看一眼了，你永远是孩子的妈妈。但你想，若孩子跟着你，你能给孩子怎样的人生？”
老夫人提的是“人生”，而不是“生活”。
尽管残酷，却也是事实。
孩子跟着她，可能一辈子无法见到罗马。
而孩子若是回了晏家，那出生就在罗马。
这是她想给却给不起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