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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之危(1 / 2)

在韩非子游学归来后,他用了数十年的时间,多次向韩王上书劝谏,希望韩王能够选贤任能,治理国家,选拔贤能的人才,不要让那些空谈的人排在有实际功绩的人之上。他多次提议进行变法,但韩王始终置若罔闻,未能采纳。

与此同时,荀子的另一位弟子李斯,已经在秦国位及人臣了。

尽管遭受了无数的冷遇和白眼,韩非仍旧希望能够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改变韩国的命运。

“公子想要的变法,于宗室何益?”一声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显然韩非的游说又一次失败了。这个声音犹如一堵墙,隔绝了韩国最后的希望。韩非所主张的变法,触动了太多贵族和朝臣的利益。他们任何人不希望韩非在韩国成功实施变法。韩非无奈,只能将他的悲愤、失落和不满写在了竹简上,希望他的学说能够流传后世,拯救这个混乱的时代,或者有一天能够让韩王看到。

不久,西方噩耗传来,秦国坚决地发出了统一天下的声音。这声音犹如死神的镰刀,震慑着中原的六国。韩国,地处中原,四战之地,又是当时最弱小的国家,自然成为了秦国首先想要攻伐的目标。韩王环顾四周,不得不再次找到这位他曾多次冷落的,一个极其令他讨厌又喋喋不休的王叔。

“秦国想要东出就必先攻灭韩国,韩国的存亡就靠王叔你了。如果王叔能解救韩国的危机,寡人一定会用王叔来进行彻底的变法。”

韩非只是看着这位不太成熟的大王,以前他也这样多次说过,韩非也不记得他说了多少次了这样的话。

一片落叶飘落,韩非坐上了前往其他国家的马车。

“公子,前面有人挡我们的路,好像是丞相府的人。”韩非掀起车帘的一角,只见韩国丞相张平站在前方。韩非下车行礼道:“丞相。”

“公子。”

这时,一个粗犷的汉子牵着马走到张平面前,他也曾是韩国的将军。却因为支持韩非的变法,遭受朝堂排挤,现在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自愿成为韩非的一名护卫。

“将军。”张平向那汉子行礼。

“嗯。”他平静地点点头。

短暂的尴尬过后,张平上前缓缓开口说:“大王让我来送送二位。”

虽然陪着笑脸,但韩非二人并未理会。张平只能无奈地再次开口说:“如今韩国,国势日颓,山河凋敝,只要公子之法不损于国,大王还是希望公子能够辅政的。”

“说什么不损于国,丞相所说的不过就是不损宗室和大臣们的利益吧。一国之生死兴衰,皆在我等之人的只言片语之间,丞相认为一国之生死,还比不上宗室之利吗?若有朝一日韩国国破,韩国的那些宗室大臣,要那些金银珠宝,房产地契,又有何用。”

张平勉强笑着,但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尴尬:“公子这是何话,老夫说这些可都是为了公子,为了韩国啊。”

“公子所主张的变法,大王不喜,若再不得到宗室的支持,即使公子满腹经纶,又有何用呢?”

“即使如此,那便不劳丞相操心了。”

“魏穰,我们走。”

张平望着马车渐渐远去,心中却是充满了愤恨。此时,他代表的不只是自己,还有宗室。他们想在韩国灭亡之前,找一个人来拯救这个即将灭亡的国家,或者是拯救他们自己。此时,他感觉到自己不容置疑的威严,现在却被人狠狠地抛弃了。

“老夫这可都是为公子好啊,既然如此,这可就怨不得老夫了。”

“公子为什么不答应丞相,然后再随机应变?”

“非我不想,而是不能。若还未变法便失信于人,那变法之后又该如何取信于人呢?”

“如果公子愿意保全宗室的利益或者稍微退让一下,或许宗室众人便不会如此抵触公子的变法了。”

“唉,”韩非默默叹了口气,说:“楚悼王用吴起之法,兵震天下,威服诸侯。可惜楚悼王之后,楚王却向楚国贵族一退再退,致使吴起之法名存实亡,楚国也只能在东南之地苟延残喘了。”

“秦国自孝公之后,例行商君之法,更有贤臣良将辅佐,方能有今日之强。为韩国千秋大业计,绝不可因私而害公。”

“公子,这次楚国会帮助我们抵抗秦国吗?”

“应该会吧。”

“我已经写信给楚国太子了,不知道他现在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秦国这次会尽数攻灭六国吗?”

“商君之法,有术无势,只能够称为霸主,而不能够称王。若是秦国强行攻灭六国,那也只能得到六国的土地,得不到六国的人心。久必生乱”

“公子,我们已经到达目的地。”

“请两位楼上请。”

韩非刚踏上楼梯,一个熟悉的声音便飘入耳畔。

“店家再为我准备一坛美酒。”对于韩非来说,那个声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那是他在兰陵时的同窗,也是他此生唯一的知己——李斯。如果世间还有人比他的老师荀卿更了解他,那这个人必定就是李斯了。

“好的,马上就来。”

韩非眼中闪过一丝惊奇,四处张望寻找声音的来源。在转角处,他兴奋地喊出:“斯兄!”

李斯抬头看向他,“公子,快请进。”

韩非注意到坐在李斯旁边的年轻人,“这位是……”

“这位便是王老将军的儿子,王贲。”

“韩非见过将军。”

“公子无需多礼,多年前公子在韩国提倡的变法高论,无不令天下学者侧目倾心。世人皆称赞公子有鬼神难测之术,神鬼难辩之才,可惜韩王未能识公子之才。若公子能追随我王,依公子之才,我王必定会重用公子,成就前无古人的功业。”

韩非摇了摇头:“秦庭有斯兄足矣,非我等牺身之地。非才疏志短,就不与斯兄同槽争食了。”

“自兰陵一别至今八年有余,不知公子如今过得如何,来楚国又有何贵干?”

“不瞒斯兄,韩王令我解秦国东出之困,韩国国小民弱因此我只能在别国寻找一线生机。”

“公子,来喝酒。”王贲举起酒杯。

“非不善饮。”

李斯举起酒杯:“哎——我们二人已有数年未见,小饮无妨。”

韩非一饮而尽,辛辣便从喉咙蔓延开来。

“这些年来你我二人虽未谋面,但韩庭之事斯也略有耳闻。公子真的以为韩王会允许你在韩国变法吗?”

“恐怕韩王答应了,韩国的丞相张平也未必会答应吧。”

“唉。”

“那张平小儿联合宗离间我君臣二人,屡次破坏我变法大事。我在韩王面前进言时,言语流畅,却被认为是华而不实;恭敬诚恳,却被认为是愚笨;直言不讳,却被认为是无礼;广征博引,却被认为是空洞无物;意微言辞,直率简略而不加修饰,却被认为是出口伤人;激明快决而无顾忌触及他人隐情,被认为是中伤别人;宏大广博,高深莫测,被认为是浮夸无用;谈论日常小事,被认为是浅薄;言辞切近世俗,遵循常规,被认为是贪生而奉承君主;言辞异于世俗,怪异不同众人,被认为是荒唐;口才敏捷,高于文采,被认为是气绝文献;诚朴陈说,被认为是粗俗;动辄引援,《诗》《书》称道效法古代,被认为是死记硬背。”

几杯酒下肚,一股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

“哎”!韩非并非对怀才不遇而叹息,而是对救国无门而哀叹。

韩非放下酒杯,沉默半晌:“秦国此次东出韩国,是否有意横扫六国,一统天下。”

李斯摇摇头:“秦法虽已历经百年,但仍有不足之处。若此时强行一统六国,将来恐怕会有无穷的祸患。”

“若公子入秦修订律令,改善秦制,助这天下早日一统,公子的名声,必定能流传百世。”

“非,只求韩国平安无事,纵有万世之名,若无韩国,于我而言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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