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嘛，走啊！”
看着聂小倩的脸，李九霄心跳漏跳半拍，愣在当场。
他忽然觉得嘴唇很干，“这，这就是小姐说的粗糙——”
皮匠刘笑着，“呵，皮匠刘出品必是精品，我只是故作谦虚罢了。”
“怎么样，喜欢吧？我记得席上你说过喜欢的人是聂小倩。”
李九霄浮现出刚刚这个丫头易容成叫花子，满嘴流油的样子，嘴角抽搐了一下。
眼下她戴着聂小倩的面皮，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袍子。
不为相所迷，他还没达到那层境界。
李九霄当时随意说了个人名，没想到她倒认了真。
他不糊涂，能习得如此易容术，绝对是家里花了大价钱请的天下第一圣手。
“敢问小姐家在何方？”
“何方？我四海为家。”她嘻嘻笑着，“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是逃婚出来的，未免被爹爹派的人追到，只能不断地换着面皮。”
“逃婚？”
“对，逃婚，走时候忘记带银票了，只能揽生意做面皮。前几日李三找我做面皮，他给我的是李易山的照片，所以李府办喜事我猜定有蹊跷。”
“以你的身手飞檐走壁进来不好？”
面皮遮盖了她微红的脸颊，“哎，那多没劲。”
她轻声，“你的背很暖！”
李九霄小声咳嗽一声，缓解他一刻的尴尬。
李九霄本着不八卦会死的心，转移话题，“敢问小姐未婚夫婿，可是不合心意？”
皮匠刘望着山顶上的云霞，“他很好，但我不喜欢。天下第一公子，人人喜欢，可我就是不喜欢。”
她说的云淡风轻，李九霄听得头皮发麻。
第一公子，不是姓金的那位，万人追捧，是个女人都梦想嫁给他。
这一次，他正色看向皮匠刘，她眼波流转，有着少女的娇俏，不像说谎。
和任婷婷大家闺秀的温婉气质不一样，她像一只百灵鸟。
皮匠刘开口，“你是从什么时候认出我是易容的？”
李九霄实诚，“一开始。”
小嘴嘟起来，“好失败，我以为我最近的面皮做的天衣无缝。”
“不是面皮，是眼睛。”
那种老人家浑浊的沧桑的眼睛，她没有。
皮匠刘莞尔一笑，“我的真容有没有吓到你？”
李九霄摇头，她似乎很苦恼地说，“我爹说过，我的脸祸国殃民，所以，我一般都不以真容现身的。失策了——”
李九霄暗叹：的确不能以真容示人，要不然占她便宜的人怕是死的很惨，很惨。
两个人聊着聊着，已经从任家镇的东头走到西头。
远远地，已经隐隐看到义庄大门上的黄色灯笼。
皮匠刘问，“抓鬼好玩吗？”
“不好玩。”
“下一次抓鬼可不可以叫上我？”
“不叫，太危险。”
皮匠刘无奈耸耸肩膀，“你还真是，有趣！”
“皮匠刘不是你的真名吧？”
“不是！我不姓刘，但我不会告知你我的真实姓名，万一你也被爹爹的人收买了，我还要回去成亲。”
“我不会！”李九霄斩钉截铁。
皮匠刘用折扇抵着李九霄的胸口，“你的心跳得挺快，看来你是真的喜欢聂小倩。”
是，是聂小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