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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总点点头不置可否。
我说完拎起我的锦盒，拿着协议出门打电话去了。
我哪里会打什么电话，只是拿着手机边走边冒出几句英语，然后穿过大堂，走到外面的马路上溜达了一大圈就回来了。
我在外面估计打了约莫小十分钟电话，见我进来，侯总是有点迫不及待的看着我。
“怎么样？律师怎么说？”
“侯总，还好我的律师比较晚休息，这个点正是人家晚上呢！”
我说了句无关的话，但是信息很重要。
“哟，你是给境外的律师打电话呢？”
“那当然，我只是小时候在大陆长大的，后来就很少回来了。就算偶尔回来大陆那也是住半个月就走了。所以，我在这里哪里有律师，没必要。”
“也是哦。那，你的律师怎么说？”
“我刚刚逐条翻译了协议条款，律师觉得条款基本没问题，可以签。但是，他担心的还是我刚刚担心的。”
“什么？”
“我本身作为签协议的一方存在巨大风险。”
这侯总听得一愣，“什么意思？你本身怎么会有风险？”
“我是外国人，在这里签协议如果打起官司来，胜诉的概率本来就很低。再加上，我的律师对你们大陆的司法完全没信心，他说他有过类似的经历。越是跟大企业签协议，越有风险，因为你们能搞定关系。”
“啊？！”这侯总听得一脸懵逼。
但是，我是瞎说瞎忽悠么？
不是！
反而，我说的很是在理。
所以，竟然一时让这侯总有点哑口无言了。
“不是”侯总看着我一个鹰钩鼻子洋面孔，估计有点无语了。
“不是，做生意得有起码的信任。如果史先生你要是觉得签了协议还不放心，那这生意没法做了。说实话，你不放心我们，我们还不放心你呢？说到风险，我们也怕万一取样鉴定结果为真之后，你不卖瓷器咋办？”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接着按我的节奏来。
“还有，我的律师还有一个担心，他觉得这个风险也是不能忽略的。”
“还有？什么？”
“这件瓷器，我直说了啊，我爸爸是从别人手里买过来的，至于这件瓷器是什么个来历，我就不说了。反正，我没有购买的票据之类的东西。律师担心，万一你们通过关系把我这件瓷器给充公了怎么办？”
“啊？！”
我估计这侯总，头都大了。
“不是，史先生，你这位律师是外国人么？”
“呵呵！他是我们家族的律师，以前跟我爸在你们国内处理过很多案子，对你们国内的情况很熟的。”
“难怪！”侯总不禁摇摇头。
难怪什么，侯总没说出来，但是我清楚的很。
难怪这家伙对国内的情况如此了解。
以前经常会出现民间有人拿着古董去送检，结果被人家鉴定机构或者鉴定的专家看中了，要么劝捐，要么强制没收充公。
如此案例，国内常有发生。
就算到了今天这个自媒体如此发达的年代，这种劝捐或者变相强制没收的事依旧还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