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流逝会让人渐渐远离伤痛吗?这个问题的答案林微澜不知道。
孟宴真的喜欢过自己吗?林微澜也不知道。
眼下他们坐在桂花树下,一处闲情,却不似当年年少,一个单纯,一个美好。
我们都变了,林微澜想。
只不过才两年,两年的时间却能有这么多的改变。
她没有随着林妈进屋去做饭,心里隐隐知道,如果自己进屋去,孟宴估计也会进屋去帮忙,那就太混乱了。自家厨房太小,容不下三个人,到时候还要被自己妈一个个赶出来,实在没劲。
她又捋了捋长发,看向孟宴。
“你吃冰棍吗?”
因着刚刚电话里的内容太过炸裂,孟宴本来正在看着地上散落的桂花出神思考些什么,没想到林微澜还会理他,本来低着头的人,此刻有点诧异的抬起头看着她。
林微澜被他这一瞧,登时有些后悔和他搭话。但是这一时她真的也是有些口渴,就没管那么多,起身朝屋里走去。
孟宴看她起身,重新低下头看起花来。
杨清......当年他不是没听说过。
这个人于他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多印象。记得当初阿嬷让人调查微澜关系网的时候,他压根没有想过这个人对自己的生活会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影响,毕竟在那几年短暂的时光里,他从不认为自己会和林微澜分开,所以杨什么青什么的他也只是一笑而过。他记得当时还对略有忧心的阿嬷开玩笑,说您这老太太可真是无法理喻,还搞上什么关系调查来了,真是什么人都能入您的眼......如今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啊。
你忽视的小问题,有朝一日很可能会变成毒蛇,咬的你猝不及防。
林微澜很快就出来了,她显然还是顾及到了孟宴的感受,没有落下他的冷饮。她手里拿着一根,嘴里叼着一根,大大咧咧的做到孟宴身边,伸手一递“呐。”
孟宴看了看林微澜的皓腕,那上面戴着一块翠绿色底色的手表,纤细的金属链伴着一小串细碎的光,非常大胆的在孟宴面前表现着自己的质感。
“谢谢。”
孟宴笑着接过冰棍,打开袋子,细细的品尝起来。
冰棍是荔枝口味的,很熟悉的味道。
“老王家的冰棍还是那么可口。”
林微澜咂么着嘴里的冰,略微点头似的嗯了一声,“他家都多少年的老店了。”
孟宴心底原本的焦躁在凉凉爽爽的触感中似乎渐渐熄了火。
“你爸的状况伯母和你说了么?”
“......”
“抱歉。”
“......提过,我妈前几天又才去看过他,都和我说了。”
孟宴轻轻叹了口气,觉得再这么被林微澜毫无波澜的言语刺激下去,自己可能又要崩。
他是孟家人,他不能崩,尤其面前的人是林微澜。
“那......杨清和你是怎么回事?”孟宴问的温声细语。
“嗯?杨清?你怎么知道他?”林微澜答的十分疑惑。
她很惊异于孟宴的问题,他怎么会忽然问起杨清?他怎么知道杨清?
“你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他,你先回答我的话。”
林微澜这会儿看着吃冰棍的孟宴,感觉自己好像不太认识他了,这感觉很不现实也十分陌生,她叼着冰棍,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俩处多久了?”
孟宴吃完冰棍,林微澜还唆水儿呢,他随意的拿着木棒,不再吭声,等著对方回话。
林微澜也不吭声。
孟宴坐直了身体,朝着林微澜笑笑,“你这速度可以啊。”
本来一句挺平常的话,林微澜不知道怎么,就觉得寒气逼人。
“还没回答我呢,多久了?”
“半年吧。”
孟宴笑得更温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