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
哒。
哒。
赵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在在座椅扶手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冥侯的心脏也随着这敲击声不断跳动，格外紧张。
赵渊在思考。
冥侯此人他也有所了解。
报仇一直都是他的执念，若是自己能够助他复仇，的确能够得到他的效忠。
一位金刚境宗师对赵渊的诱惑没有那么大。
不过。
冥侯的潜力不止于此。
若是能够破除心中执念，跻身指玄境大宗师也有很大的希望。
而且。
若是冥侯能够归顺，必然能够为自己再带来一批杀手死士，正好可以将剩下的四百名剑甲死士转化出来，算得上是双喜临门。
一念至此。
赵渊便睁开双目。
冥侯身躯一颤，激动哀求地看向赵渊。
终于。
赵渊缓缓开口道：
“仇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怎么可能？！”
两声惊呼先后响起。
月姬和冥侯皆是满眼的不可置信，两人都不是傻子，很快就反应过来，赵渊说的到底是谁。
天泉老人！
也就是当初在望衣楼灭门案当中救下冥侯之人，也是冥侯的恩师。
“怎么可能是他……怎么可能是他啊！！”
冥侯双目瞪大，血丝在不断蔓延，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头颅，不断嘶吼。
这种真相过于残酷。
教导自己多年的师傅竟然是灭门仇人。
多么滑稽。
冥侯多么希望，这一切是假的。
赵渊平静的话语彻底将他的希望击碎。
“其实你自己应该早有察觉，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仔细回想，当年事情的蹊跷，为何天泉老人能够第一时间就抵达现场，为何他愿意收你为徒，不过是想看你天资不错，想要将你培养成手中的刀罢了。”
“啊啊啊！！！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冥侯仰天大吼，血泪纵横。
他知道。
赵渊说的是对的。
这些年他早就知晓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找寻黄金棺材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罢了。
如今赵渊一朝点醒，他虽然痛苦，但是也彻底明确了自己的目标。
赵渊缓缓摇头：
“目前来说，你不是他的对手，根据本王的情报，此人极有可能已经是指玄境。”
“你唯一的优势，就是如今你在暗处。”
冥侯身躯不断颤抖，他逐渐恢复平静，对着赵渊磕头拜谢：
“柳冥多谢王爷告知真相！”
“天泉老贼虽然实力强于我，但也未必杀不了他！”
他双目狰狞，恶狠狠的。
杀人，不仅仅只有暴力一种方式。
和天泉老人相处这么多年，他也知道天泉的一些弱点和习惯。
“王爷！等柳冥报得大仇，再来追随王爷！”
冥侯重重跪下。
赵渊只是摆了摆手。
也没有想过要去帮助冥侯报仇。
某种程度上。
这也是对冥侯的一个考验。
若是能够杀得了天泉老人，那就有追随自己的资格，若是不能，那死了也就罢了。
赵渊，不收废物。
能够给他指出真凶便已经是很好了。
短短接触，冥侯也稍微摸清楚这位逍遥王的心思，他又看了眼月姬，现在已经彻底放下心来。
他对赵渊无比感激，这么多年追寻真相，这已经成为了他的执念。
不仅如此。
更是有着一股股敬畏。
当年之事何等隐秘，自己苦苦追寻多年都未曾找到一点真相，而逍遥王远在离阳，竟然了若指掌，难以想象这位逍遥王到底有着何等庞大的势力。
月姬跟着逍遥王，往后必然会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