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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侧郎君目光愈显凛然。

汉子不正经地叹息道:“可惜我们的人已折了大半,小主子为了救我又添新伤,不然我们合力把那美人儿抢回给您当夫人倒也使得!”

那郎君淡淡瞥向汉子,眉间凝了霜。

汉子虽比他大了十来岁,可被这么一看,颈侧都发凉,忙噤声捣药。

江上东风阵阵,送走了往来的渔船,也送来一阵清爽。

江上亭中,年轻男女依旧临风而立,青年身姿颀长,温雅从容。女郎亭亭玉立,如水中芙蓉,姿韵天成,身后青丝及蒙眼布条随风飘扬,似要羽化登仙。

半山腰石阶上。

穿云百无聊赖地往上瞧去,笑嘻嘻道:“身居高位,美人在侧,人间至乐也。别说,郎君和那刺客的妇人,挺般配。”

破雾没接他的话。

穿云心想,与郎君声音相似的刺客行刺了郎君,郎君则用这相似的声音,把刺客妻子留在身边,不禁感慨:“这可真是孽缘啊!”

远处渔歌正唱到悲怆时。

“陇头流水,鸣声呜咽。”

“遥望秦川,心肝断绝……”

阿姒听得入神。

她自知年少狭隘,眼下也把自身安危看得终于一切,未经历过人世颠沛,也远远称不上心怀天下。

只是今日听着歌声,心中无端涌起一股怆然,神差鬼使地低喃道:“江南杨柳今仍绿,洛阳牡丹何处去……”

晏书珩转头看她。

“你去过洛阳?”

阿姒果断摇头:“未曾去过,我只听说,洛阳似是前朝旧都?”

晏书珩曾在少时辩得洛阳名儒哑口无言,自认也算善辩。

此刻喉中却如梗着一根刺。

许久,他淡道:“确是旧都。”

如今国祚犹在,但中原大半疆土失守,世族纷纷南渡,都城从洛阳变至长安,再到建康。虽留了个“大周”的国号,然而却只能勉强称为“南周”,与前朝又有何益?

阿姒听了他的话,不无唏嘘。

自苏醒后,过去的事包括往日的见识都被她忘了干净,只剩本能。

身边能接触的人不多,偶尔从旁人只言片语中得知关于时局的二三事,大概知道当今都城是建康,国号为“周”。

不知为何,今日提到洛阳,心中不自觉怅然,或许是每一个大周人内心的隐痛,又或许,她的从前与洛阳有关。

得知洛阳已成“旧都”,她不由下意识地想回避,直觉若自己过去和洛阳沾上联系,十有八九不是愉快的记忆。

各自默然吹了会江风,晏书珩转头望向尽可能远离四面栏杆的女郎,无声笑了:“既然怕高,便回去罢。”

阿姒如蒙大赦,整个人像即将被晒干的花枝突逢甘霖,一下活了。

她按捺住雀跃,温柔道:“好。”

下台阶时,阿姒怕他又要让她自己克服恐惧,先发制人道:“经夫君方才提点,我心中惧怕少了许多,只是,”

晏书珩笑着看她:“只是如何?”

她真挚道:“我想牵着夫君的手,我喜欢和夫君执手相携的感觉……”

话说完,她自己先被这夫唱妇随的说辞激出一身鸡皮疙瘩。

身侧人却很受用,握住她腕子。

“走罢。”

阿姒任他牵着,这回没有隔着衣袖,男子指腹的厚茧覆在她腕子上,偶尔有意无意地轻揉,带来一股粗砺的痒意。

这感觉真是奇怪。

.

折腾半日,总算回到小院。

后来她的夫君竟破天荒没再外出,一道用过饭后,他竟还留下来陪她在院中闲坐,阿姒讶然:“你不走了么?”

晏书珩淡道:“这是嫌我扰了你的清净,要把我赶到家外头去?”

阿姒忙辩解:“夫君难得在家,我受宠若惊还来不及呢,怎会赶人?”

对面人语气里夹了笑意:“那便是责备我差事繁多,疏忽了妻子。”

阿姒抓住他衣摆,作怨妇状:“夫君你也知道啊……”随即大度挥手,“不过你辛苦奔波也是为了这个家,我身为妻子怎会不知?只求你在外常惦记着我。”

为人妇的时间虽不长,但她早已将这体贴又幽怨的腔调拿捏得当。正暗自得意,肩膀忽地被他轻轻一推。

阿姒猝不及防,倒在躺椅上。

他以前从未这样,今日又在江边那般暧昧地搂抱,像打开了亲密的闸口,

她往后缩了缩,红着脸道:“你……这还是大白天里,夫君想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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