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说的病毒的事，我已经打听过了！据说不是一般的病毒，非常棘手！”刘老爷子侧过脑袋，看了一眼玩手机的陈文渊。摇头道：“都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这小老弟这个时候来松海！怕是来时容易去时难。走不掉咯！”
郑强峰没明白刘老子这句话的意思。介绍道：“他叫陈文渊，是我在孤儿院的弟弟。这小子的文笔不错，小学五年级参加全国作文比赛，拿过奖。只可惜，和我一样，高中时候偏科严重。高考也只考了个大专。我都一年多没见他了。”
“哎！过去的都过去了！”刘老爷子今天怪怪的，老是叹气。这一局棋他输了。摇头笑道：“不下了！不下了！上去陪老伴说说话。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早点休息。”
刘老爷子说得没错。这一次不是一般的病毒。齐凌云第一时间拿到了不明液体的化验资料。
“噬肉菌，又称为食肉菌。这些病菌感染皮下的筋膜引起发炎，临床病程快速而严重，死亡率高。这种病菌大多存在于温暖的海水中。环境性因素，如温暖的海水，能增加贝壳类海产，比如蚝、蚬及青口，噬肉菌的数目，但很少引起人类皮肤发炎感染。不过，免疫力低下的人，如糖尿病患者、慢性肾病患者及肝病患者等则要小心，若被这些海产刺伤皮肤，致病菌可从伤口入侵。不过……”正在给齐凌云解释的化验员，突然话锋一转，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继续说道：“从来没见过如此活跃的噬肉菌。更为离奇的是，这一批的噬肉菌体内，还寄生着一种未知的病毒。我在学术期刊上看过这种病毒的资料。经过比对，确认这就是三年前，被法国科学家团队复活的远古病毒。”
“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一旦这种病菌进入人体。体内将同时感染噬肉菌和远古病毒？”
化验员陈明光，三十出头。是一名顶级的海归生物学博士。此刻他的神情肃穆，将另一份资料递给了密闭房间内，会议桌对面的齐凌云。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答案，但是，目前只是分析出液体中存在的病毒及其结构。作为寄生体，具体的感染媒介，以及发病速度，还需要进一步实验论证。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48500年的史前巨型病毒，一旦传染，按照目前的科技水平，将束手无策。”
“48500年的史前巨型病毒？”陈明光的答案，让齐凌云如坠冰窟。时间，在两人的对视中停止……
法国科学家发现的病毒，出现在日本？感染的却是六个中国人？齐凌云面色疲惫，右眼痉挛跳动。一个不得不面对的猜想，在他的脑海里反复出现。
“同时，在观察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陈明光示意齐凌云查看手上的那份资料。等齐凌云目光聚焦在那一页纸上，他才继续说道：“远古病毒的体型接近噬肉菌的大小。病毒和细菌并没有相互吞噬。而是一种特殊的共生关系。外界汲取的养分，先是进入噬肉菌的体内。随后被病毒吸收。随着远古病毒体型的膨胀，外层的噬肉菌，就变成了一层保护病毒的薄膜。而病毒，就可以在这一层薄膜内进行分裂繁衍。”
齐凌云的额前拧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他闭上眼睛，不停揉搓着鼻梁两边的睛明穴。
房间内恢复死寂。
齐凌云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又看了一眼本子上“食尸鬼”三个字。问：“这样病毒和细菌的组合，有没有可能，改变人体的结构？”
“改变人体的结构？”陈明光没明白齐凌云的意思。他站起身，身体前倾，凑到齐凌云的笔记本上方。看清了“食尸鬼”三个字。
“你是说……”陈明光思忖片刻，脑海快速搜索，找了一个和食尸鬼类似的词。
“丧尸？”齐凌云听到陈明光口中说出丧尸两个字。猛然抬头，两人四目相对。陈明光咳嗽两声，推了推鼻梁上的近视眼镜！他站直身子，嘴里喃喃道：“改变DNA？产生基因突变？会吗？”
“实验论证需要多久？”
“几个月至几十年都有可能！”
“这样！”齐凌云不可能等那么久，全国十几亿的百姓等不了那么久。齐凌云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戴眼镜的瘦弱男人。他的脸庞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眼神深邃而专注。他的皮肤因为长时间待在实验室里而显得有些苍白。
“我信任你！你跟我去楼下接个人！马上对他进行分析化验。”齐凌云的目光刚毅。收了东西，一只手握在门把手上，一只手意味深长的拍了拍陈明光的肩膀。
医院送来的，正是齐凌云的司机张华。距离高速救人已经过去三天，陈华的精神状态良好。隔着密不透风的防护服，他抬手和齐凌云打了个招呼。
“好好配合！”齐凌云将张华交给陈明光。转身离开。
“齐队！有进展！”电话里，韩锐锋的声音有些沙哑，估计和齐凌云一样，没有休息好。
“嗯！”齐凌云回应了一声。韩锐锋继续说道：“陈影杰所在的机车车友群，一共有两百四十位成员，其中有三十九位在松海。上个月，也就是5月9日，有一位叫西田敏行的日本车友，在车友群内发布了一张免费赴日旅游的海报！三天两晚的赴日旅游，最后一站正是位于日本爱知县春日井市的日本生物科学研究院。”
“继续！”两百四十人的微信群，为什么只有松海市的六个人报名？齐凌云眉头紧锁。虽有疑惑，还是决定先听完韩锐锋的调查内容。
“近几个月，中日外交不是比较紧张嘛！然后车友群的群主又是一位八零后的爱国人士。看到海报后，以群内不能乱打广告为由，第一时间将那位日本车友踢出了机车群。”韩锐锋就像是齐凌云肚子里的蛔虫，在一些案件的案情分析和调查方向上，两人都会不约而同的想到一起。韩锐锋接下来的调查内容，恰好解释了齐凌云心中的疑惑。
“陈影杰的父亲做跨境生意，经常会去日本出差。所有，陈影杰从小就接触日语并受日本文化的熏陶。西田敏行被踢出车友群后，陈影杰单独联系上了对方。询问赴日旅游的细节。西田敏行说自己正是生物科学研究院内宣传科员。不仅可以带陈影杰参观生物科学研究院，还能赠送给他一些药品和保健食品。”
“免费的诱饵加送上门的精日分子！”齐凌云冷冷一笑，叹气道：“这可真是巧妙啊！”
“还有一件事！”韩锐锋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他们是6月9号回到的松海。回松海之后，都去了日本人学校附近的中日友好医院做过体检。”
“日本人学校？中日友好医院？日本生物科学研究院”齐凌云将这三个地点串联，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你稍等！”另一个电话打进来，齐凌云接听之后，面色肃穆的冲韩锐锋说道：“你先待命，有事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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