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阳火龙不知歇止的噬咬实在使杜庆招架不得。
火龙的龙涎把那至精至纯的炎阳真意洒落,温度陡升,却也不能摧毁杜庆,而彤血魅影又缠上火龙的脖颈来,教它动弹不得。
彤血魅影的潜力无限,远不止于此,但杜庆被炎阳火龙牵制,不能尽情发挥神秘莫测的血影。余红又统御道力,就在他以道术操纵炎阳火龙发难时。
杜庆已经起了杀意,彻骨彻髓。炎阳火龙咬得他鲜血淋漓,但他不予理睬。
他要全力施展彤血道术,用那只血影撕裂余红的灵魂,让他的血液燃烧沸腾。
紧紧盯着余红,叹道:“余红,不知是你死,还是我亡。”
不过余红却是哑然失笑,又道:“我不让你活,你还有这彤血秘术,助你绝境脱劫,却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彤血魅影姿态何许流利,但血影之手却僵得跟春寒下的槁木一样,余红身周的温度,并不剧烈,但只要杜庆的道术不藉由血影而发作,近身的血影就沉溺在汹涌的热力里凝滞不前。
掐诀沉吟,彤血既放。
在杜庆的流光浮动的指尖,一道血光射出,彤血魅影纵情于被射血所加持的道力,诡谲地游走在虚实之间,洗尽僵气,生意勃勃。
任真幻错综的血影在热浪里轻拢慢捻,余红固然不能越过彤血魅影再为火龙加进道力,以成龙息。
可被火龙的炎阳真意所侵,杜庆也越来越不好受。
每每教火龙纵口,都有丝丝炎阳真意渗入四肢百骸,真意的炎热酥骨酸髓,这感觉让杜庆以为到自己的形骸快要融化,便是灵魂也含热灼灼。
“不能拖,再拖下去我或将夭死于此,更不知道余红老鬼针对我的秘术有什么手段。”
担忧的低语里,面孔上浮出的血气混杂着火水,飘散在热的浪潮之中,杜庆却已无暇旁顾。
幸而这条火龙没有龙息吐露,吐息之下杜庆必将十死无生。
“就是龙焰眼前,我命将休,我也要从余红老鬼你身上刮肉割魂下来。”
那妖异的彤血魅影,不仅没有随着杜庆的遭逢而疲弱,反而因与射血交融在一起的龙涎蒸发出的血气,而越来越壮大。
余红站稳脚根,却不自觉地在血影面前失去了掐诀的欲望。在把血影当作道媒发挥出的彤血道术的影响下,他心神摇撼。
焕然一新的血影,用每一缕血气编织出千重万重的轮廓,轮廓里竟好像有了魂灵,教皮肉与筋骨,经络与脏腑附丽其上。
在迷迭而精致的血影之上,哪怕是最微小最次要的一个毛孔,都爆发出大而猛的血气。
飞缴般的思绪竟然远离沸反盈天的战场,余红被渺漫迷幻的血影拖往大热的地狱,而且尽管意识到令人不安的一切实为滚滚的幻象,可却挣脱不开,苏醒未能。
目之所及,密密麻麻的荡魂游魄将余红团团围住,他似已在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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