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在村中巡视的张安心生疑惑“这三个小子怎么这么半天还没出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那三名士卒进寡妇家时张安是看见了的,“不行,我得去看看,这三个犊子别给老子惹出什么乱子来。”
张安急步冲进小妇人家中看见正在卸甲的三名士卒,和半伏在案的美妇人,顿时气冲斗牛,眉毛倒竖,抬腿便踹,变踹边骂:“你们三个臭小子在干什么?裤裆里那玩应是不是不想要了,还是肩膀上顶着的东西不想要了,拿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回去先赏你们一顿军棍让你们长长记性,再有下次就翻面打。”
三名士卒被踹的抱头鼠窜,“哎呦”声不止,不停求饶:“头儿,别踹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们没奸淫良家,哎呦,我错了头儿,您别踹了......”
“头儿,您听我们解释啊,哎呦!饶命啊头儿......”
一名士卒抱着自己的甲胄佩刀,忍着肿胀逃出屋子,又一名士卒用自己的“长枪”顶着自己的甲胄叉着腿逃出屋子,最后一名士卒“头”大如斗,被张安一脚踹出屋子。
屋中就只剩下张安和小妇人,还有一个没断奶的婴孩,那小妇人到是个知礼数,懂规矩的,起身冲张安施礼,并轻声说了句:“军爷。”
张安打量一遍屋中环境,看到了木桌上的金、银、珍珠,低声骂了句:“这三个没出息的玩应。”
随即又扭头看向小妇人语气冰冷的问道:“你男人呢?”
小妇人哀叹一声,有些伤感的回答:“唉~我家那口子是个福薄命短的已经死了。”
张安眯了眯昏黄的眼睛,瞳孔中似有精光闪动,冰冷的问道:“你不是本地的吧!”
小妇人嘴角勾起诱人的微笑:“军爷真是好眼力,奴家本是河南人士。”
“青楼还是妓馆?”张军这种老兵油子,经常出入风月场所,一眼变看出这小妇人曾是个风尘女子。
小妇人一怔,随即又迅速恢复正常:“军爷在说什么?奴家听不懂呀!”
张军右手按在腰间刀柄上,做出随时可以抽刀的动作,厉声询问:“本队长问你,出身青楼还是妓馆?”这不是张军故意恐吓小妇人,而是有必要的盘问,这女子的气质与这些农户格格不入,甚是奇怪,所以张军觉得谨慎些总没错的,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谨慎说不定可以保他一命。
小妇人见张军那随时要拔刀的架势,只得老实的回答:“奴家曾在河南一家名叫燕春楼的青楼里做花魁。”
“哦~河南人士,风尘女子,何故嫁到此地?河南离这可不近,继续做你的花魁不是更逍遥快活?起码不用为温饱发愁。”张军死死审视着小妇人,只要她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或者回答的有纰漏,张军保证自己不会怜香惜玉。
“唉~军爷有所不知,都说红颜薄命,可奴家的命也太苦了些!”小妇人哀叹一声,又“嘤嘤嘤”的摸起眼泪,好一会儿才娓娓道来。
“头些年河南闹旱灾,地里寸草不生,百姓连温饱都解决不了,又怎么会花钱上青楼消遣,我们的生意一落千丈,后来灾荒越来越严重,青楼都停业了,在之后灾民成群,饿死不少人,朝廷也不管不问,奴家一个风尘女子无依无靠,便随着灾民一起逃荒。”小妇人回忆着往昔缓缓说道。
张军也回想起前两年确实听人说起过河南闹旱灾,还挺严重,听说死了不少人,听小妇人这么说想来是逃荒逃到此处的,不过张军并没有打岔,只是用眼神示意小妇人继续说下去。
小妇人抿了抿嘴唇,似乎回忆起了一些可怕的事,继续说道“一开始还好,大家这里挖挖,那里找找,总能找到些吃的,随着天气越来越冷,灾民也越聚越多,最后连草根树皮都没有了,军爷您见过灾民么?您知道那些人饿急了都会干出什么什么事么?”
“我知道,他们开始吃人了对么?”张军平静的说道。
小妇人先是一愣,随即又恢复如初,战时后方粮草供应不上,或被敌人围困城中,将士们杀马充饥的事时常发生,等战马吃光了,为了活下去,为了胜利,吃敌军尸体,吃城中百姓的情况历史中也是发生过的。
“是的,奴家亲眼看见几个男人把一个刚刚饿死的人分食,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渐渐的他们不再满足等待有灾民饿死,而是开始主动狩猎灾民,专挑那些体弱的,或者直接抢孩子,直到我发现他们看我的眼神不太正常,像是在看猎物一样,我知道他们打算对我下手了,于是我趁着夜色独自逃离了灾民队伍。”小妇人回想起那是的经历眼神中满是恐惧,那分食人肉的场景历历在目。
“然后你就逃到了这?”张军猜测的追问。
小妇人轻轻摇了摇头,否定了张军的猜测继续讲述:“逃出灾民队伍后,我没命的跑,生怕有人追上来把我也吃掉,不知跑了多久,我又累又饿,昏倒在荒郊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