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段小千睡了一个懒觉,慢悠悠骑马去到义庄。
在距离义庄院门有一段距离时,段小千就闻到一股中药味,抬头朝义庄上空看去,能看见一丝丝白烟正在往上消散。
“回来了?”
想着,段小千双腿夹紧马腹,快马来到义庄院门,下了马,步伐轻盈地穿过大堂,来到后院。
那张大胆在厨房门口全神贯注盯着被火焰燃烧的紫砂锅。
紫砂壶的出气孔不断冒出浓烈的中药气味,让嗅觉灵敏的段小千感到很不适应。
“张大胆!你熬药干嘛?”
听到声音,张大胆吓得一个激灵,猛地回头一拳,被段小千轻松躲过。
紧接着张大胆紧绷身体,摆好架势,看清眼前是段小千,感觉又有几分不同。
段小千像是无事发生一样,笑嘻嘻着:“这么紧张干嘛?”
先前段小千只能称小帅,气质一般,特别是穿着布长袍,微微弓着腰,摆出平淡表情,给人感觉是忙碌路人。
而现在,段小千身子挺立,眼神坚毅,面带微笑,浑身散发着天然的自信,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你?”张大胆愣了一下。
“怎么,这么快就忘记我了?”段小千反问着。
“没...我只是这几天跟着师父追鬼,太累了,没反应过来。”说着,张大胆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对于眼前救过他三次的人,他还是很有好感的。
再者,段小千拿的是谭老爷的钱,他拍手叫好还来不及,怎会带有敌意。
“钱开吗?”段小千问着。
“是啊!”张大胆点着头。
主动说起这几天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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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
徐发内心极度自责,他破了戒,违背了自己的心。
段小千的话语,令他不得不选择施法让谭老爷开口。
这种情况,收段小千为徒,完全不现实,哪怕是记名或逐出师门。
可段小千使用的法术依旧是茅山法术,若有人查出来是他教的,只会为茅山画上一笔耻辱线。
纵观历史,茅山也出过不少堕落之人,但徐发不想成为那样的人,更不想教出那样的徒弟。
更何况,现场有一位捕头,这钱不给,恐怕是不行的。
捕头最初可是谭老爷的人,现在跳出来帮助他们,铁定是想要得到更多。
如果段小千真有能力让捕头收手,那就不会说出用谭老爷的钱,收买捕头的话语。
对于徐发来说,看似两种选择,实则只有一种他能选。
“师父,现在我们怎么追师伯?”
耳边响起张大胆的声音,行走在大街上的徐发回过神,平静道:“施法追踪。”
说完,徐发从法坛柜子里找出一张黄纸折叠的千鹤。
“师父,这是什么?”张大胆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