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锦姑娘如何反应?”
朱棣抢答,
“她呀,她还不知情,我爹那里只是提了一嘴,想来是我娘那边的主意。”
“如今那丫头整日在你那未完工的医院里瞎琢磨,老五也是如此,一个个都魔障了!”
陆长生笑的开怀,
“那是你这位未来永乐大帝所不能体会的乐趣!”
“生命的意义在于探究,他们才是这个时代最可敬的人!”
兄弟俩齐齐点头,他们认同有着养尊处优条件,却还废寝忘食搞钻研的两人。
三人变换了话题。
朱棣说起了刺杀一事的后续,
“袭杀你的刺客根脚已查明,来自山东,一个叫做黑石林的土匪窝,他们的三位当家都死在此次袭杀中,群龙无首下,下面帮众闹内斗。”
“恰好有被掳上山的人逃难下山,又遇上了查案的锦衣卫,这才—网打尽。”
“事情并不简单。”
“他们不是真正意义上大家族圈养的死士,一般亡命徒收钱办事,做不到他们这般决绝。”
“另外,曲阜孔家与士林盘根错节,你在大朝会上所言不过一面之词,不足以取信天下。”
“此次他们虽有嫌疑,但无实质证据也不好妄动,不过父皇对此事大为恼火,着令锦衣卫加派人手,盯死孔家,未来他们的日子并不好过!”
陆长生无动于衷,他对此次袭杀事件的定性本就是双方私下的龌龊,许自己黑别人,难道还不兴人家报复?
“可惜那些山匪余孽对此次袭杀毫不知情,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
“喔?”
陆长生来了一丝兴趣。
“锦衣卫在贼首的密室搜出了白莲教的一些信物,结合此次袭杀的决然,装备之精良,怕是幕后黑手并不简单。”
朱标语带揶揄,
“老四扯这些悬疑作甚,莫不是评书听多了!”
“你直说是白莲教与孔家狼狈为奸得了!”
“可长生老弟足不出户,与他白莲教有甚仇怨?”
陆长生却是若有所思,努力检索那份后世记忆,
“所谓白莲教,不过是混淆视线的马甲而已!”
“唐朝佛教盛行开始,自称光明战胜黑暗创造世界的明教;”
“自称未来佛接替如来佛祖拯救悲苦的弥勒教。”
“此二势力才是搅动风云的推手!”
朱棣与朱标齐齐愕然,“明教’,弥勒教这不都消失上千年了?
陆长生继续科普,
“这些人惯喜欢装神弄鬼,极其神秘,纵然自家教众也未必知晓上一级的真实面貌。”
“诸如白莲、金蝉、佛母、往生、闻香等乱七八糟的名头,基本都是这两大家的马前卒,甚至这些人自己的高层都不明白他们的教主头顶原来还有两座踪迹难觅的大山。”
“历史车轮滚滚向前,明面上的唐、宋、元、明,朝代更迭,皇帝轮流做。”
“可属于地下的两大王国,始终存在。”
“各种动乱都有他们的影子,甚至王朝更替,皇位过渡,贪官权臣也能与他们扯上丝丝缕缕的关联。”
“皇帝劳心费神不说,还得为那些躲在暗地里不断使坏的玩意缝缝补补这天下。最后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还得是皇帝背锅。”
“混账,竟是如此,这明教还有那什么弥勒佛,当真该死!”
朱棣气的嗷嗷叫。
朱标也是一脸恼怒,
“这些人竟是不愿这天下好起来么?”
陆长生摊摊手,一脸无奈,
“标哥,有神就有魔,有好就有坏,不是每个人都想要世道越来越好的。”
“为何先贤文章经历这么多年,后人却始终没有超越?又为何要愚民?民众愚钝才好骗啊!”
“老百姓蠢笨如牛羊,地下黑恶势力才好更方便地骗取供养。”
“地下王随意兴风作浪,予取予夺,教众,愚民却视他们为神明!”
“百姓又有几人视皇帝为神明的?”
“所以啊,与历朝历代皇帝相比,地下王多快意?朝代更迭有无数次机会当皇帝,可人家哪里瞧得上那位置!”
朱标颓然,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天下好不了了吗?”
朱棣气的发颤,
“怎么好不了,天下不正等着大哥您这位朱圣去教化?”
“百姓懂了书中道理,那些神神叨叨的自然难以骗到他们。”
“待大力发展匠造基建,百姓们少受天灾,能吃饱穿暖,生病了有长生医院,还能有人随便蛊惑他们吗?”
说到这,朱棣福至心灵,一股心悸涌上心头,
“……白莲教…马甲…地下王国…”
朱棣失声道,
“他们跳出来对付你,是察觉你无意间破坏他们的好事?”
朱标这时也明白过来,满脸担忧地望着陆长生,他是知道陆长生一直想远游天下的。
在京城里他们都敢下手,若没了京城庇佑,这些人又会如何疯狂?
陆长生从朱棣提及白莲教之时,已经理清了这份因果,可那又如何?
老子剑上功夫不够,手枪来凑!
除非你们一个个真是刀枪不入的神仙。
没了你们这些魑魅魍魉,仗剑走天下岂不是很无聊?
面对两兄弟的担忧目光,陆长生笑着摆手,
“首先上位者得秉持正道之光,坚信正义战胜邪恶。”
“至于小弟我,那就不劳两位操心咯!”
朱棣点点头,这位可是能造炮的主!
“明皇集团那事儿应该不是你的主意吧?”
陆长生想到什么,笑问朱棣。
朱棣正要提这事,当下直言不讳,
“此事是我经办的,当初父皇同我商议将勋贵纳入藩王集团,我想的浅了,只觉得分润一部分利益给勋贵子孙,乃是福祉,毕竟藩王集团的利益足够大。”
“此事你不提,我也要与你说道说道,父皇乃九五之尊,他的意志不容忤逆,否则便是我等亲儿子,也未必吃的了好,老弟你此后言论方面还是要克制些才好。”
陆长生微微点头,不是答应,而是认可朱棣的这份好意。
“你在魏国公府的言论,探子送归密奏时恰逢我在场,当时父皇大为震怒,摔了一地文房用具。”
陆长生蔑笑,
“他这是恼羞成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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