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回应道:“房东姐姐,您怎么来了?”
马秋华大步流星地走到客厅的椅子上坐下,啪的一声将手中的计算器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张凡注意到,以前熟悉的卡西欧计算器品牌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A开头的牌子。看来,连计算器行业也在这场现实修改中未能幸免。
“你说我干什么来了?收房租!”
马秋华瞪着眼睛,手指在计算器上飞快地敲打着,业务处理得游刃有余。
“你说你,这个月房租还没交,加上上上个月的水电煤气费,我给你算好了,一共三千一百五十四块三毛。我给你凑个整,就三千二吧!已经催你好几次了,今天少一毛钱都不行。我告诉你啊,小张,看你是京城人的份上,我才容你一个月交一次房租。你出去打听打听,谁家的房租不是一年一交?这已经给你多少优惠了?”
张凡无奈地苦笑道:“房东姐姐,再宽限我几天吧,我现在真的手头紧。一找到工作,我立刻就把房租给您补上。”
马秋华优雅地摇了摇手指,语气坚决:“没钱就现在滚蛋!我这里可不养闲人。”
张凡露出一副哭穷的表情,哀求道:“您也知道我的情况,之前给您的房租都是我跑龙套赚的钱,我已经两个月没接到活了,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了。你要让我滚蛋,我只能回家跟我爸妈住了,我这刚独立出来的大学生面子往哪儿搁啊?房东姐姐,您看看这楼道里的公寓房,几乎都是您的产业,家财万贯的,也不在乎我这点房租。今天我要去影视城再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挣到不少钱,到时候我一定第一时间给您补上房租。”
马秋华斜了他一眼,嗤之以鼻道:“你?又去跑龙套?别做梦了!就你这长相,扔到人堆里谁都注意不到。整天做着明星梦,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你以为当名人那么简单啊?你要是能当上明星,我明天就敢去竞选总统!”
张凡恳切地继续道:“阿姨,就请您再宽限几天吧,我……”
“不行!”马秋华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
张凡无奈地叹了口气,试图用情感牌打动她:“阿姨,您就看在我好几天没吃早餐的份上,通融通融吧,真的没钱了啊。”
马秋华的脸色更加严厉了:“你吃不吃饭跟我有什么关系?规矩不能破,没钱就请走人!”
经过一番周折,终于将房东姐姐送走。然而,仅仅过了十多分钟,马秋华又回来了,这次她身穿睡衣,毫不客气地直接用备用钥匙开了门。
张凡见状,误以为马秋华又来催账,于是赔着笑脸迎了上去:“房东姐姐,您……”
没想到,马秋华却将手里的一份早餐扔到了桌子上,冷哼了一声:“老娘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便宜你小子了。我跟你说,虽然现在工作不好找,但你只要脚踏实地,哪里混不到饭吃?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张凡一愣,随即感激地道:“谢谢,我知道了。”
马秋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砰地一声摔门而去。
张凡心中挺暖乎的,看看桌上的早点,早餐居然还是热乎的,显然不是马秋华大姐所谓吃剩下的,肯定是她听说张凡几天没吃早饭了,才特意下楼给他买的。
张凡深知马大姐虽然表面冷漠,言语刻薄,但内心却是充满关怀的。尽管她的话有些刺耳,但其中蕴含的深意和关心是不言而喻的。然而,张凡心中的梦想并未因此改变。他渴望站在公众的舞台上,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而对于幕后工作,他并无太多兴趣。
当张凡乘坐电梯下楼,走出公寓大门,漫步在街头时,他环顾四周,发现这个熟悉的世界似乎又带着一丝陌生。公交站牌灯箱广告上的明星面孔,他一个也不认识;商家店铺门口播放的流行音乐,他一首也未曾听过。这使得他在这个曾经熟悉的街头,感到自己与这个新世界格格不入,仿佛他来自一个完全不同的时代。
九月的京城,炎热的气息仍然弥漫在空气中。
不对!这绝对不对!这太荒谬了!
尽管张凡是一名出身于名牌大学的毕业生,他难以接受眼前这荒诞的事实。在这个现代化的时代,早已远离了那些妖魔鬼怪和封建迷信的旧社会。迷信只会束缚人们的思想,这是连幼儿园小朋友都明白的道理。张凡坚信科学的力量,他相信一切都需要以科学为依据。
于是,他从兜里掏出一枚硬币,带着几分虔诚,低声嘟囔了几句。他说道:“如果是正面,那就说明这个世界确实被某种游戏修改了背景;如果是反面,那就说明这一切都是虚假的。”
他轻轻地将硬币抛向空中。硬币在空中划过一道银白的弧线,最终落地。
“叮叮叮”,硬币落地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张凡紧张地盯着地面,只见硬币正面朝上。
他的眼前一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这不是幻觉,不是梦境,一切都是真实的!他不得不接受这个荒诞而又真实的世界。
京城郊区某影视基地。
“你搞什么飞机?让你去找群演,你就给我弄这么一群大爷大妈过来,怎么着?你这是想跟鬼子碰瓷让他们无条件投降吗?”导演王先生愤怒地指着群头的鼻子训斥道。
旁边看热闹的张凡,听到这句话差点没笑喷了。这个群头挺能整活啊!
群头则是一脸无辜:王导,这也不能全怪我啊,一天80块钱,这点钱连年轻人点个外卖都不够!这么热的天,谁愿意来受这个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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