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谪仙与三师公鹤庆山四目相对,这黑锅李谪仙背得太久了,今日是该卸下来了。
“三师公可还记得当年与我同住的小师弟童乔,几年前他因为失足落水,众人都以为他被溺死河川。至今尸骨不明。”
“自然记得,也是个可怜人。”
“如果我告诉您他还活得好好的呢。”
众人闻言一惊,当年童乔落水后苦灵山派弟子到下游打捞未果。当时正是夏雨时节,河水湍急,众人都认定他那尸体必是被冲走了。再说一个苦灵山不知名的小弟子,生死自然不会引起大家的过多关注。久而久之,这事便不了了之。
“这怎么可能!当时那般湍急的河水,纵是我等修道之人失足也怕会有性命之优。一个半大的少年如何能活下来。”
“他能活下来确实不易。”
李谪仙说完把头转向老师祖,老师祖坐起身来说道:“按你说的住址,我已派人下山去接那孩子,现在应该快到大殿了。”
老师祖说完起身甩了甩长衫上的酒渍,背手向着大殿的方向走去。众人互相看了一眼,紧跟了上去。
众人到时童乔已经在大殿里等候。原来几年前童乔落水后被当时在河边避雨的李谪仙所救。不过当时所有人都认定李谪仙是个疯子,童乔虽然被他救了但看着李谪仙一副疯癫痴傻的模样,心里十分惧怕。连句谢谢都没说,便慌不择路地跑下山去。毕竟是个半大的孩子,李谪仙不放心特意一路追了去。直到看见那孩子投奔到山下的远亲,才放心离开。后来山门中便说童乔落水身亡,因为自己当时还在装疯卖傻,李谪仙知道自己就是说了童乔没死,也只会被当成疯言疯语,干脆就没有提及此事。时间久了,童乔的事自然也就被人淡忘了。
童乔看见众师长前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忙俯身行礼。
“我之前一直不明白童乔被救后为什么不回山门,而是慌乱跑下山去。直到不久前我才想明白,只怕这山门中有让他不得不逃之人。”
李谪仙上前扶起童乔,接着说道:
“前日我下山去,见到了成年的童乔。他见我不再痴傻,瞬间泣不成声。他说他当年并非有意栽赃于我,而是受人胁迫,不得已才将禁药藏到了我的被褥里。而我之后便突然痴傻疯癫,他虽是个孩子但心中极度内疚,一直想要说出真相。而他的行为被不轨之人察觉,竟将他引到河边,致其溺河。”
李谪仙说到这里把目光移向一旁已经面红耳赤的鹤千裘。
“童乔,今日你且可大胆说出那指示你之人。”
李谪仙上前拍了拍童乔的肩膀,鼓励他说出真相。童乔瘦小的身体颤颤巍巍,刚要张口抬头碰上鹤千裘凶狠的目光,立马吓得吱不出声来。
“孩子别怕,今日有师祖在,师祖定会为你做主!”
老师祖看出了童乔的恐惧,出口安抚道。有了师祖的鼓励,童乔这才颤抖着抬起手来,食指正正地指向一旁的鹤千裘。
“是…是大师兄,让我…让我…让我把药包偷偷放在劫生师兄的被褥里。他说如果我不听他的话…就把我…把我扔到山里喂野狗……”
“你胡说,李劫生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敢诬陷我,我看你是找死!”
鹤千裘显然是狗急跳墙,上前就要对童乔动手。李谪仙把童乔一把护到身后,硬生生扛了鹤千裘一掌。
“鹤千裘,连一个半大的孩子你都不放过,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那是李谪仙第一次肉眼可见的动怒,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犀利。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争辩的?构陷同门,残害幼小,我苦灵山何时竟出了个如此蛇蝎心肠之人!”
“师祖,我没有…他们…是他们串通陷害于我,师祖,你信我,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