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死神魔掌中夺回生命,且恢复速度如此之快,想必是太医医术精湛,学识渊博。
“大明宫中英才辈出,儿臣只是有幸遇到了命中的救星。”朱祁钰口中如此说,心中却暗叹,胡太后,你真正的儿子朱祁钰早已离世,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全新的朱祁钰。
母子二人畅谈许久,胡太后拉着朱祁钰,细述他儿时的顽皮事迹,流露出深深的思子之情。
午后,朱祁钰陪胡太后共进午餐,之后便得到一份密报。
“陛下,臣近日探得消息,宰相孙应权在暗中招兵买马,声称要招募士兵去营救被瓦刺困住的太上皇。”临时兵部尚书于谦急切地报告。
朱祁钰把玩着手中的玉珠,目光深邃。“哦?”他轻声应道,却迟迟未发一言。
于谦心中忧虑,此次事件牵涉到孙太后的母家势力,不知陛下刚刚登基,根基未稳,是否会选择视而不见,放任其乱。
“莫急,爱卿所言,朕自有应对之策。你急匆匆赶来,想必已是饥肠辘辘,是否愿意与朕共进午餐?”朱祁钰的话让于谦双腿微颤,他捉摸不透新帝的心思,只得惶恐跪地,最后心神不宁地吃了几口饭,匆匆离去。
在养心殿,朱祁钰深吸一口气,批阅完手中的奏折,对朝堂的形势有了更深的理解。
朝中势力暗流涌动,支持宰相孙应权的人不在少数。一些敏锐的内阁大臣报告说,都指挥使司高巍与宰相近期交往频繁,似乎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皇上,该翻绿头牌了。”宦官王晨小心翼翼地提醒。
朱祁钰被打断思绪,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眼王晨。王晨头垂得更低,双手稳稳端着木盘,盘中整齐地放着一个个牌子。
朱祁钰此刻并无此心,随手翻了一个牌子。
王晨定睛一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陛下,珍婕妤近日对您甚是思念,昨日偶遇婕妤,她还向臣打听您的消息呢。”
“嗯。”朱祁钰心不在焉地点头。
见朱祁钰并无兴趣,王晨本想再劝几句,但一想到前几日马顺血溅朝堂的情景,便心有余悸地退出了养心殿。
夜幕降临,坐在轿中的朱祁钰打了个哈欠,突然听到远处传来的歌声。
他掀开轿帘问道:“是谁在唱歌?”
王晨凑近笑眯眯地回答:“陛下,前方拐弯处便是珍婕妤的咸福宫。臣听说她最近学了不少新曲,现在想必是在练习。”
朱祁钰闭眼聆听,歌声果然婉转动听,像是经过专业训练。
“那就去看看吧。”他淡淡地说道。
“是,摆驾咸福宫!”王晨高声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