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不待对方反应,他一手执剑,陡运身法,整个人仿佛飒沓流星般杀向对方,继而提调灵力,迅速将家传的剑法使了出来。
那沐风直到此时才明白,原来对方的身法远胜于己,只是先前一直在故意示弱,不觉又气又恨。
知道现在已避无可避,猛地回神,他也只得把心一横,一样调转灵力,运着身法,同墨染白搏斗起来。
这二人俱是使剑,用的武技自然也俱是剑技。
沐风使的是一把长剑,乃是其父沐天泽花昔年偶得一块长等玄铁,化重金到省城燕州府请那有名的匠师,花了数月的时间打造而成。长有五尺,寒光闪闪,吹毛断发。
墨染白使的则是其父墨轩当年用的剑,看起来要比沐风的剑短上许多,只有四尺不到。整个剑身漆黑如炭,看起来简直像是没有开锋。
不过墨染白使的家传剑法,乃是连朱明殿殿主周白鹤都再三赞叹的‘太一杀神剑’,显然要比沐风使得剑法精妙得多,说是全方位碾压也毫不为过。
当初墨染白还一点修为也没有的时候,单凭这套剑术便能硬撑着抗过对方许多剑招,而今他的修为只比对方稍低,那沐风又怎么可能还是他的对手。
果不其然,不到二十招的工夫,沐风便开始难以招架,处处被动起来。
墨染白则愈杀愈起劲,一招一式,天衣无缝,手中黑剑光芒大作,仿佛雨打梨花般招呼对方周身,招招皆向要害,毫不留情。
一旁观看比试的弟子们个个惊呼不已,这样的打斗场面,实在难得一见。四殿殿主却是眉头紧锁。
赵彦平瞪着周白鹤,生气道:“这墨染白哪是在比武,分明是要杀了沐风。”
“赵老头,你也不能这么说。”周白鹤反驳道:“你徒弟先前是怎么对我徒弟的,你该不会看不到吧。”
郭长老和张长老对视一眼,同声道:“现在不是争谁对谁错的时候,万万不能闹出人命来,这才是紧要之事。”
周白鹤吐了口气,正色道:“说得是,咱们好好盯着这两个兔崽子,若有什么不对,马上冲上去将两人分开。”
赵彦平想了想,亦点头称是。
木台上,两人打斗已快有一个时辰,胜负仍然没有分出。
“臭乞丐,我沐风岂会输给你这样出身卑微之人!”
那沐风虽然打得吃力,但凭着心中一股不忿之气,奋力抵挡,竟硬生生撑过了墨染白数十招。虽说他的身上已有许多地方被对方的剑气所伤,隐隐可见血迹,但却并未伤及要害。
墨染白心里微惊。见对方迟迟没有落败,他只得越发拼命地调转周身灵力,打算把自家剑术中的所有杀招都用一遍出来。
“受死!”
却听墨染白一声大喝。顷刻之间,无数的灵力自他周身涌出,被那黑剑一一吸收,汹涌的剑气顿时如滔天巨浪一般,从剑身喷薄而出,似乎要将对面的沐风吞没。
沐风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甚至忘记了逃跑。
不知是不是这气势所感,此时天地亦突然变色,万里阴沉,继而狂风大作,直吹得飞雪漫天,几乎将众人的视线模糊。
“臭小子,你疯了!”
“你这样瞎搞,真会搞出人命的!”
台下传来周白鹤焦急的声音,别人没见过“太一杀神剑”的威力,他当年可是亲眼见过的。
虽说墨染白此时修为尚浅,但他若真的使此杀招,只怕沐风今天定要喋血当场。
其余三个长老见状,亦意识到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