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7章 一样(1 / 1)

大祭司走到哪里、面对谁,都不忘记玩.二耳总算是把她看清了,对她有了这么一点点了解,而且并不是正面的,不过这也算不上是负面,总的来说也看得出来大祭司并非真的是一个很坏的人。

二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大概是因为自己和大祭司都是同一类的人,都是那么无奈虽然有着高高在上的地位,却也体会到了最冰冷的人情滋味,也同样失去了在乎的人,曾经也有过失去生活的意义的那种感觉。

相似之处是有的,但是不相同的地方有很多,比如看待生命这件事情,二耳觉得为宇梦莹什么都是值得的,大祭司觉得无论放弃什么都不能放弃自己的生命。

他们都有着自己的想法和信念,各执一词,都有自己的道理,这也说不清楚什么,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这也实属无奈,也难怪大祭司找不到相同的地方,因为真的很难……

……

“大祭司……”二耳看着大祭司的背影,总觉得有花的影子在到处飘摇着,它记得曾经她的背影不是这样的,而且这背影有些奇怪,不像是自己散发出来的感觉,反而像是在装的。

大祭司在装着花的样子走路,有些邯郸学步的样子,惹得人笑,可笑不出来。

“大祭司,你可以稍微像一个‘大祭司’吗?”二耳挡在大祭司前面,看着她那张脸,总觉得在她的皱纹里看不见岁月的痕迹,也许是因为她自从出现在DIE开始就是这副样子吧,不过其实她想让自己变得年轻一点这也并非是不可能,她完全有这个能力。

“我现在不像吗?莫非还像你不成?”大祭司说完拿起披风,转个身把披风披在自己的肩膀上,拿起后面的帽子盖在自己的头上,把自己的眼睛遮住,只露出一张诡异的嘴巴,“二耳……这样呢?”她说话的声音也变了,轻悠悠的,再加上说完了之后的那一抹微笑,不禁让廖幽和二耳打了个寒颤。

这样的确是像大祭司的样子,最起码和以前是一模一样的,二耳有一些觉得,为什么她要遮住自己的眼睛。

“不,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吧。”二耳和大祭司自来熟了起来,变成了人类的模样,拍着她的肩膀,硬把她身上的披风扯了下来,“还是继续这样吧,挺好的,真的……挺……挺和蔼的……”

二耳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词,便随便用了一个来代替,感觉起来比想象中要好得多。

“噗”廖幽忍不住笑了出来,在她眼里二耳也变得和小孩子一样了,头一次觉得大祭司也并没有那么恐怖。

“花、神、二耳、大祭司……其实你们都一样……”廖幽情不自禁说出了这句话,把头抬起,“而我、语宁、幽、栗子、思佑、侨妹,包括衡也一样……我们各有不同……”她看着大祭司和二耳,说话很自然,“但是我们各自都找到了各自身边的人,所以这一点我们都是一样的……”

大祭司愣着,“一样的?”她念叨着这句话,一直都没有停止过,“一样的吗?一样的就是这样吗?”

“嗯,是一样的,都一样遇见了各自的值得遇见的人,而也有了不同的结局。”廖幽不知道是从那里感觉到了,她只是按照自己所感觉到的说了出来,“对吗?”

廖幽不确定自己说的是否是对的,她看着大祭司问着,让她确定自己的话。

“对吗?”大祭司镇定的表情慌张了,她并不知道,是不是廖幽所说的那样,花曾经说过的“一样”是不是和她所说的是一样的。

“嗯?”廖幽等着大祭司的回答,睁着眼睛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是真的觉得她并不恐怖,她只是太孤寂,所以才会做出那么多事情,也许那些事情都不是好事,也不被理解,可是她心里一定也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欢那样的自己。

“一样吗?怎么可能是一样……”二耳在旁边幽幽地说着,它对这个话题很敏感,“怎么可能会是一样的?你们做得到感同身受吗?你们人类……”

二耳不知道因为这什么在生气,它一直觉得如果大家都一样,那么宇梦莹一定可以理解自己,既然她理解自己就不会离开,如果她不离开就根本不会发生这些事情,这些都是可以避免的事情。

会演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而造成的,现在廖幽突然说“每个人都一样”,让它觉得很难接受。

二耳看似是愤怒了,它横着眼睛看着廖幽,“把我们排除掉好吗?你们人类的确是都一样,都自以为是,都以为凭借着你们那种卑微的可怜的信念就可以改变所有的事情……我告诉你,别给一点阳光就灿烂了,我和大祭司再怎样都是统治者,而你们人类就只是人类,你是半人半鬼,也就只是半人半鬼,洋娃娃一直都是洋娃娃,有了人类的心脏也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

廖幽被吓了一跳,二耳突然的情绪转变不是谁都可以受得了和习惯的,这一点除了宇梦莹以外,应该没有谁看得透、习惯得了、可以应付自如。

大祭司不说话,她知道二耳在想些什么,也知道为什么它在生气,她想着:“二耳,为什么你在害怕变得和人类一样?害怕什么?你不是已经和人类一样了吗?索性承认不就好了吗?”

可二耳就是死不承认,所拥有时才不被理解,大祭司也和二耳一样。

“你觉得你和那个洋娃娃是一样的吗?那里一样了?或者不一样的地方在那里?”大祭司问着,她也很清楚,廖幽和单语宁之间的故事

“我原本是没有名字的。在我们那里,如果没有办法杀第一个人,就没有办法拥有名字,也不能说自己是吸血鬼,那用你们人类的话就是‘成人礼’,但是我真的做不到去杀人.在来DIE之前我都是没有名字的,来了之后我才自己给自己取了一个和哥哥一样的名字,姓名是随便按的,只为了配合你们人类取名字的方式而已。”

“这孩子是哥哥给我的。他那时正在享受他的第一个猎物,是个很小的孩子,孩子手上拿着玩偶。我在旁边看着,然后唯唯诺诺地问哥哥那个娃娃可以不可以给我,他后来就丢给我了,血淋淋的……娃娃……”

“幽是半人半鬼,我只是个她捡来的洋娃娃,和她一起来到了DIE,她把心脏给我,让我活了下来。因为是半人半鬼,所以可以在太阳下行走,不嗜血也可以活,她知道二耳杀了幽,也知道你划破了自己脸的事情。”

“幽什么都是知道的,她只是不善于说话,害怕会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伤了你们,她不像表面的那么冷漠,她很小心,比任何人都小心……”

“梦莹……知道吗?DIE对于那个现实的世界来说是根本不存在的地方,我在那个现实的世界里,永远只是个不会说话的洋娃娃,就算被捏的粉碎,也喊不出疼的洋娃娃。”

“我有时候自己都分不清这是不是个梦,我害怕每天早上睁开眼的时候。我害怕我突然回到了那个现实,我又不会说话,没有办法照顾幽……也许最后会被丢进垃圾站,然后被烧成灰……”

……

正因为大祭司很清楚,所以她更加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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