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布遮挡的视线，看不见无影灯，看不见医护，还有那闪烁渗人光辉的手术刀。
麻醉药剂已注入体内，只待药效发挥。
“准备好了吗，林锐？”
林锐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氧气面罩顿时结起一层水雾。
“准备好了，徐医生。”
“别紧张，我们会竭尽全力。”
“嗯，好的。”
声沉如水，无喜无悲。
两周前，两套治疗方案摆在林锐面前。
保守化疗，可以延续五年左右寿命。
搏命手术，需要两场大型手术，每场手术的成功率大约%。
延续五年寿命？
五年？
那时也就二十一岁吧，早夭过老，英年早逝又小的年龄。
两场%成功率的手术？
想要存活，必须满足两场手术同时成功。
条件成立概率？
简单的数学题，%，还好，也就不到一成。
“作为医者，作为长辈，我更推荐选择保守治疗，手术成功率太低。”
“保守治疗我能保证这五年你不会很痛苦，保持良好心态，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你也知道有些绝症病人……”
“徐医生，那叫奇迹。”一抹无奈的笑意在脸颊泛起，林锐说道：“与其相信奇迹，我更相信%的成功率。”
“病痛折磨中痛苦离去，或是苟延残喘几年，太难堪了。”
“三年，已经是我能承受的极限，活得体面，死得安详，就在这做个了结吧。”
这时，一丝浅浅的眩晕在脑海微微荡漾。
开始了。
下一刻，那股微弱的眩晕感在大脑中心猛然炸开，生死交织的混沌将林锐笼罩。
……
不知过了多久，虚空中响起怪诞无比的嘈杂。
嘈杂声由弱变强，开始破坏这片虚无宁静。
渐渐地，意识开始苏醒，林锐双腿不由自主向前迈出，还未踏出两步，便被障碍阻拦。
下意识触摸前方障碍，触感如岩石般坚硬，有些扎手，温度略微滚烫。
“嗯？我不是该躺着吗？”
思考能力迅速恢复，林锐顿时意识到不对劲。
“我在摸什么？”
一个激灵，林锐挣脱恍惚，双眼猛睁。
眼前直挺挺地立着两根粗壮灰柱，表面爬满了通体雪白的短刺，就像刚剃好的寸头能看见头皮的颜色。
不过当林锐视线下移时。
砰！
不知是眼睛碎了还是三观碎了。
总之，视线都装不下的两只巨型脚掌踩到了他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