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云钊走在火红的夕阳下，拐进了一条巷子。
手里拎着透明的塑料袋，里面是三个馒头和一袋散装咸菜。
“一个穿越者混到你这地步，我替你觉得悲哀。”
他低头自言自语，背对着夕阳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或者，我们可以结束这种无聊的生活，正视你自己邪恶肮脏的本质？”
云钊抬起头，在另一只手上的半个馒头上狠狠咬了一口。
脸上的油彩还在。
这东西洗不掉，至少商场的冷水洗不掉。
扮过很多次小丑的他很清楚。
脸上的表情迅速转换，那速度影帝都做不到。
“或者你愿意放过我？”
他嘴里咬着馒头，面粉在唾液的作用下，弥漫出丝丝甜意。
“这么多年，折磨我很有趣么？”
云钊的说话的时候，面色平淡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自小学业优秀的他，从毕业的那天起就被缠上了。
从医学的角度来说，患上精神病了。
人格分裂。
没有缘由，发病没有规律。
随时随地，都有一个声音在脑海中碎碎念。
愤怒的时候，还会被接管身体。
这让他不得不暂停学业。
工作也一次次被搅黄，现在吃饭都是问题。
而随着时间推移，“他”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
条件，也越来越宽松。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就是你。”
“为什么不接受我呢？我们是独一无二的，合起来能让这个世界颤抖！”
“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你会有数不清的钱，无数人以你马首是瞻！”
“饥饿，寒冷，无力这些感觉统统将离你而去！”
这次碎碎念的声音没有接管身体，在他脑海里念叨着。
云钊手里的馒头，被攥成弹珠大小。
“你错了。”
他说了一句，然后没有任何解释。
不在理会脑海中的诱惑，馒头被塞进嘴里，拿起夹在腋下的矿泉水，灌了一口冲进腹中。
饥饿感终于褪去。
他没有再理会脑海中的那个疯子，手插进口袋感受着钞票的触感。
看来，那个负责人真的吓坏了。
丢下了三百多块。
这一下，至少大半个月的伙食费都有着落了。
他其实不需要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