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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南疆(1 / 1)

每一个朝代都有由盛而衰的过程,但像秦朝这样短命的大王朝,也算是个异数了。如今已到了大隋,江山还未坐稳,文帝便早早归西。炀帝即位没多久,除了在折磨百姓花钱作乐这方面新意层出不穷外,其他也可算是一无是处了。朝中大臣们各个心怀鬼胎,朝外的百姓则怨声载道,饥荒,暴乱,比比皆是,杨家的龙椅就快塌了,这天下似乎人人都知道这个事实,惟独皇帝他不知道。也许,相对中原来说的那些蛮荒之民也不会对这样的大事感兴趣,毕竟谁坐的天下,都跟他们没什么关系,天高皇帝远,朝中的人们谁又会在意那些中华版图边缘的小小部落?可事实并非如此,战火貌似和南疆的人们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这天下跟谁姓看似也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但地方的官员怎么征的税赋与他们的关系就大了。

中原的人们称南疆的人为蛮,因为他们不似汉人百姓,他们勤劳善良,却只属于自由。或许,面对占有绝对势力优势的汉人,他们会选择妥协,但当压迫超过他们能承受的底线时,南疆的人们会成为最可怕的对手。因为赋税的关系,南疆暴乱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官员换走一批又一批,救急的文书送走一封又一封,皇帝在实在无聊的情况下偶尔也会批批奏折做消遣,而出现南疆暴乱这种情况,皇帝也破例的在书房召开了个紧急会议,草草商讨了几天,决定派兵进驻南疆,而眼下有兵权的几大门阀各个都是事不关几的态度,几经推脱,去南疆驻扎这一重任落到了相对势力比较薄弱的贺兰尚头上。为了安慰他让他好好的去工作,皇帝还特别赐了他个封号:镇南王。

镇南王的名号确实响亮,确实好听,但朝中人都知道此举表面上是升了贺兰尚官,实际上则是削了他的权,将他从中央的权力竞争中直接的踢了出去,踢到了那个中原人眼中鸟不生蛋的荒蛮之地。对于皇帝这样的安排,贺兰尚只能接受,他并不是放弃,而是他知道自己终有卷土重来的那一天。他这次被派到南疆可说是因祸得福,没有人会注意到那个小小的角落的动静,他也正好避开了即将展开的一场权力之争。鹬蚌相争,贺兰尚认为自己就是那个老奸巨滑的鱼翁。南蛮终究是南蛮,只要有一点好处,应该会为他所用,成为他的垫脚石吧。

从贺兰尚踏进南疆土地的那一刻起,他发现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南疆的人民眼中都有股桀骜,那是无人能驯服的野马眼中的历色。贺兰尚马上调整了自己的计划,决定先镇压,再安抚。镇南王的大军虽在中原的军队角逐中不怎么入流,一旦当他们的敌手变成了手中只有锄头铁锹面黄肌瘦的贫民百姓,士兵们马上成了勇士,首战大捷,二战大捷,连续不断的大捷,直到士兵们战到疲倦,南疆百姓的眼中依然是那不肯屈服的桀骜。贺兰尚知道这样战下去没有任何好处,只能作罢,跟皇帝打个招呼说南疆打的太过火急需军费,皇帝一烦让他自己就地解决,于是这一年,南疆人民迎来了抗战的第一次胜利,免税一年。

当南疆各族为自己终于争得的这短暂的胜利庆祝的时候,水月族的首领们却正在为贺兰商此举大肆讨论。自从十年前月羲收留了一个来历不明的汉人后,族中保持了几百年的平静便被打破了。首先是大量的汉人商旅到族中来交换一些水月族人认为没什么用的花花草草瓶瓶罐罐以及从新月湖底打捞出来的漂亮的石头,然后来了一群自称是官差的人,要求每家每户都要限时交出多少的粮食多少的草药多少的牲畜多少的宝石。好在这些东西对当时的水月人来说还算可以接受,却没想到汉人们的胃口越来越大,没几个月的时间竟有人前来要求让水月族人搬到别的地方。水月人知道汉人看上了这片富饶的土地,看上了这汪美丽的湖水,但这里浇注了他们祖先数不清的心血,新月湖底更埋藏着那个被喻为月神化身的美丽灵魂。水月人不能退让了,他们并不怕汉人,他们只是想要平静的过自己的生活。但那平静的一切,已成为历史,舀无人烟的丛林,已被开辟出条条的大道,动物们被三天两头前来狩猎的人们驱逐到不知什么地方去,林中每日都能听到参天的大树被砍倒的声音。这是祖先留下的湖,祖先留下的山,说什么也不能让汉人如此的糟蹋!

水月族首先的开始反抗,借助着祭司们神奇的法术,写满符咒的纸片幻化成各种的异兽,面对汉人的铁骑大军他们毫无惧色,他们知道,月神一直在支持他们,月神不会让自己的子民被人欺负!汉人一次又一次的在水月族手上吃了亏,官员们只将重点放在了对付水月上面,却没想到南疆各族会看准这个机会各自发难。南疆的汉人官员们终于意识到了水月族是永远都不可碰触的,他们放弃了新月湖,放弃了那片水月族的丛林,转而去镇压水月外各族的大暴动,这才能坚持到贺兰尚的到来。得到了这样的一次教训,汉人不敢再提起水月这两个字,而水月族也开始注意到了外面世界的变化,南疆各族更是将水月族奉为首领,他们甚至固执的认为水月族是神的后裔。

贺兰尚的到来确实给水月族带来不小的压力,那个朝廷特封的镇南王跟以前的官员不同,他的军队纪律严明,他从不抢夺百姓的任何物品,但他却对任何的反叛不留丝毫情面。每一次战斗,他都能大获全盛,他不惩罚百姓,却能将暴动的首领当众斩首,然后将头颅高高挂在城门口。南疆各族有能耐的首领本就不多,一来二去竟被贺兰尚斩杀的所剩无几,于是,各族不停的表示要与水月结盟,希望水月来担当这个领袖重任。这个担子太重,水月族的族长乌蛮一直未给予任何正面的回答,但他一直在注意贺兰尚的动静。他知道贺兰尚早已了解了水月族的实力与地位,按道理说新官上任第一把火就会在他水月的地盘上来点,但贺兰尚却像根本不知道水月的存在一般,眼见南疆各族的暴动已不成气候,他却突然的宣布免税一年。那只老狐狸的用意到底何在?

月在云层中时隐时现,昏暗的月光下,乌蛮站在山脚,抬起头,望着山上的那座孤零零的小木屋,屋中的烛光镶嵌在黑压压的山幕中,更显孤独。乌蛮的心揪了起来,月羲,你还要一直的等待下去吗?十年前,那个汉人一声不响的走了,正如他一声不响的来。你救了他,他却背弃了你,他从未想过为你留下,为何聪慧如你却看不清楚谁真正的爱着你?月羲……为你,我愿与整个天下为敌,只因他负了你……

“娘亲,爹爹什么时候回来?”稚嫩的小手抓着一只缩成了一团的小乌龟,在桌上立起,又倒下。重复着毫无意义的动作,纯真的眼中透出一丝的忧郁,漂亮的小姑娘都着嘴,趴在桌上,时不时看一看桌对面忙于裁衣的美貌少妇。月羲小巧的唇微微张了一下,却又合上,到了嘴边的话被吞回到肚子里去,她秀眉微蹙,抬头望向窗外,那里依然是一片寂静。十年了,他应该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明年吧。”似乎是随口的回答着,月羲又将注意力移回到手中的针线上。多忧将刚立起来的小乌龟继续的推倒,懊恼道:“娘亲骗人,去年你也是这样说的,结果爹到现在都没回来!”月羲无言相对,有时候小孩子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她微微一笑,摸摸那张可爱的小脸,说道:“等我们的小多忧长大了,不再欺负小乌龟的时候,爹就回来了!”多忧连忙的把手中的那只可怜的小龟放下,挺直了小小的胸膛,大声道:“我没欺负小乌龟,多忧已经长大了!”月羲真的被这个小不点逗乐了:“好啊,多忧长成大姑娘了,那娘现在就送你一件礼物。”多忧乐了,爹回不回来已无关紧要,娘亲送什么礼物才最要紧。“什么好东西?我要看我要看!”多忧跳下椅子,从后抱住正在柜子里找东西的月羲的腿,撒娇道:“娘亲快点!多忧要看礼物!”

本以为娘亲会送她漂亮的饰品,美丽的花裙子,等娘亲转回身的时候,多忧看到月羲的手中只有一只鲜红的小木盒。那里面会是什么呢?月羲将盒子放在桌上,轻轻打开多忧迫不及待的小手,说道:“别急,先听我说。”多忧只能端正坐好,摆出一副认真聆听的表情,眼睛却还盯着那只小盒子骨碌碌转个不停。月羲轻轻摇头,苦笑,这孩子真跟他一样,都是个猴急的脾气,或许这小小的山寨终也关不住女儿想飞的心吧。

月羲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颗火红小珠子,多忧瞪大了眼睛,她知道,这是蛊卵,水月族的每一个人都会用蛊,每个人也都有属于自己的特殊的蛊,她早就想学蛊术了,只是月羲一直说她还小,不肯教她。“娘亲,这是什么蛊啊!”多忧兴奋的凑近了那颗小珠子,半透明的珠子内隐隐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月羲柔声答道:“这是情蛊,水月族的每个女孩子都有自己的情蛊。情蛊和别的蛊不同,它代表的是主人的心。多忧,你知道吗?水月族信奉的月神也是个女孩子,所以情蛊是月神给我们水月女子的特权。你要用心来孵化它们,用精血来喂养它们,若是哪天你发现它们身上的颜色变了,那就说明它们找到另一半主人了。”多忧眨眨漂亮的大眼睛,问道:“谁是它们的另一半主人?”月羲笑道:“等你长大,你会遇到一个值得让你付出一切的人,那个人,就是你的情蛊的另一个主人。”多忧紧接着问道:“为什么要等到长大?”月羲笑道:“等你长大就明白了。”多忧几乎爬上了桌子,搂着月羲的脖子耍赖样的说道:“说嘛说嘛。”月羲只能笑而不答。

“多忧,你记好,情蛊是一对的。它们从同一个蛊卵中孵化出来,就注定了它们这一辈子谁也离不开谁。倘若哪天,你找到了那个人,并对他下了情蛊,那他这一辈子都离不开你了。如果你们分开超过一年,那你们俩都会心碎而亡。所以,多忧,如果你不确定他是否真的爱你,千万不要对他下情蛊。”多忧听的迷迷糊糊,问道:“那,没有解决的办法吗?”月羲轻轻叹了口气,合上盒子,将盒子推到多忧面前,轻抚多忧的头发,说道:“情蛊是对爱情的见证,你不爱他,又何必对他下蛊?既下了蛊,你们的身体心灵便只能忠于对方,除非你亲手将埋在他心里的那一半情蛊取出来,或者永远忘了他,让埋在你心里的情蛊永远的死去。但是,多忧,情蛊只有一对,爱情,是没有后悔可言的。”多忧突然问道:“那娘亲,你的情蛊呢?”

“你的情蛊呢?另一半是在爹爹的心里吗?”面对孩子期盼的眼神,月羲不忍心告诉她事实,她的那对情蛊,早就双双死在了盒子里。她没有对宋无冰下蛊,因为她相信,真正的爱情,就算没有情蛊也能完美的绽放下去。但她算错了,她没能留住她的心上人,就算留住了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他对水月来说,只是一个过客,别人都认为,宋无冰的到来,无论是对她,还是对族人都是一场灾难。她却傻傻的说服自己,那些贪婪的汉人不是他带来的,总有一天他会回来与她团聚。这一等,就是十年,月羲知道,这十年里若不是乌蛮一直的帮她顶着,她早就被驱逐出水月了,身为圣女,未婚先孕,更与外族男子私通,这是无论如何不可被原谅的行为。尤其是在这种混乱的时期,受足了汉人的气的族人更将视她们母女为异类,还好,有乌蛮在。月羲推开门,走进月光中,山下的湖边隐隐有一个人影,多年来,他就一直的在山下凝望着自己这座孤零零的小楼,对于乌蛮,月羲有的只是感激,是愧疚,她知道他的心,却无法回应他的心,命中注定的,他们只能如此,隔山相望,直到生命的尽头。

“王爷,眼见大胜在即,您为何不一举拿下水月,向朝廷邀功,一群蛮子,为何还要向他们低头?”贺兰尚正在书房悠闲的品着南疆特产普洱茶的时候,他的侄子贺兰潇风风火火的冲进来,很大声的问了这么一句,似乎要贺兰尚不给他个交代他就拆了这个书房。其实不止贺兰潇,贺兰尚的家臣们对他们英明神武的王爷这个决定的用意都弄不准,有说他是敲山震虎,有说他是给蛮民一个下马威,有说他是为了更有效的治理南疆,总之是众说纷纭,版本各个不同。为了得到最终确定的答案,更为早已持续了一个多月的关于贺兰尚最终目的赌局,文臣武将们一直推举贺兰尚最看重的贺兰潇去对他们心里高深莫测的镇南王进行一下旁敲侧击的审问。但他们忽略了贺兰潇擅长的是打仗而不是说话的艺术这个事实,结果就行成了下级对上属的直接质问这个尴尬局面。

贺兰尚并不介意这个莽撞的侄子打扰他的品茶,他深知这小子从小就虎头虎脑。贺兰尚的大哥贺兰闵是个文的不能再文的朝臣,他当然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能继承一下自己的文士风度,所以给儿子起名字一个比一个文,所幸儿子们都还算争气,一个也比一个文弱,只有这个小儿子是个另类,从小就舞枪弄棒,怎么都跟潇这个字无关。但贺兰尚却跟十分喜欢这小子,一是他膝下无子,只有一个独生爱女,二来就是贺兰潇确实是块当将军的材料,上了战场勇猛无匹,莽是莽了点,但他岁数还小,有培养空间。可说贺兰尚简直就把贺兰潇看成是自己的儿子,对于贺兰潇的这个问题,贺兰尚当然也很乐于回答:“潇儿,你可知水月拥有神力,可洒豆成兵?”贺兰潇大声道:“区区妖法,何足道哉?王爷您放心,只需给我五百人马,我立刻荡平整个水月族!”贺兰尚呵呵笑道:“若是你也能撒豆成兵,这南疆你还会放在眼里?”贺兰潇糊涂了,叔父的话有时候就是让他弄不明白。他还待再问,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贴近门口,一个八岁左右的小姑娘冲了进来,秀致的眉间一点朱砂娇艳欲滴,她正举着一只白色的小猫,冲着贺兰尚嘻嘻笑道:“爹爹,你看,它是我的新伙伴,叫雪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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