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门的日子没苏仁想的那么糟糕,近一周时间吃得好睡得香。
特别是能吃肉,精心调制的各色佳肴不断流的送,甚至只要你想,还可以喝点小酒,这份逍遥可不是和尚庙能比的。
每日练功是唯一的要求,练完往温泉池一跳,不要更快活。
应德升并不常在府里,跟大师兄一起练功的日子才是日常。
应理其实非常好相处,还很会照顾人。
话不多但是有问必答,只是涉及到他身世的时候不回答。
苏仁也不问,毕竟他自己的身世也不好拿出来详说。
这就像一个约定好的禁忌,谁也不去触碰。
这一日,应德升赶在中午前回府,用过午饭后将苏仁跟应理叫到练武场。
正午的阳光很是灼人。
应德升倚在树荫下的红檀椅子中,苏仁跟应理站在烈烈正午的阳光下。
他好像心情不好的样子,只是慢条斯理的喝茶,把玩一串佛珠发呆。
似乎忘了叫人来的目的是什么,任苏仁跟应理站在大太阳下。
苏仁一身骚包白,应理还是那套玄黑色弟子服。
这一站就两个时辰,应德升稳稳的乘凉喝茶。
苏仁偷眼看应理额上果然已有薄汗,不由暗自嘚瑟这大热天穿深色,热不死你。
应理纹丝不动,眼珠都不偏一下,已经站成雕塑一般。
在苏仁又一次偷看应德升的时候,猛地对上了他看过来的眼神。
说时迟那时快,应德升手里把玩的佛珠串脱手直奔苏仁。
速度极快,苏仁早就形成反射习惯,接在手上。
入手圆润暖滑,是个好物件。
本着对待珍品的态度,苏仁双手捧起细看。
只一眼,浑身一震。
这珠子纹理不要太熟悉,是一禅师父的?
他诧异的看向应德升,这佛珠师父从不离身,怎么会在大太监手里?
“死了。”应德升对上苏仁询问的眼神只简短的回了这一句。
苏仁紧握不可置信的望着应德升:“你说谁死了?”
“一禅。”平淡的声音简短的回答。
苏仁怒目:“不可能,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
应德升没回答,只看着苏仁又喝了一口茶。
“说呀!”苏仁暴怒,直冲应德升。
应理情急下大喊了一声:“不要。”
只见苏仁倒飞出去摔在三仗开外,应德升缓缓将腿收回。
他稳稳的将茶杯放下站起,茶杯里的水甚至都没出一丝摇晃。
苏仁整个人蜷在地上竟一时无法起身。
他干脆躺在地上抹了把嘴角的血:“是你做的?”
应德升挑了眉毛,单手拽着苏仁提他起身,很是审视的看着他:“你是真的生气了?”
“我要杀了你!”苏仁拼尽全力挣扎。
应德升只轻轻在他脖颈处一按,苏仁又一次感觉到全身的无力。
苏仁怒急,整个眼睛因为愤怒充满红丝。
良久,应德升轻轻叹了口气:“不是我,我去的时候他已经被害了。”
苏仁咬牙:“其他人呢?”
雌雄莫辨的声音道出了最残酷的事实:“全体陪葬……”
“谁!?”苏仁红了眼眶。
“不知道,我曾以为是你。”应德升直视苏仁的眼睛。
“我?”苏仁大怒:“我灭门养我长大的地方,戮害我父兄朋友?”
“我现在也在怀疑你,或者你先解释下这个?”一张陈旧泛黄的小字条呈现在苏仁面前。
是仇影写的那张。
苏仁苦笑:“就因为这个?我知道自己身世的秘密不会比你早几天。”
“不是为了报仇?”
“整个庙里的人待我如父兄,我有什么仇可报?”
“这字条何来?”
“一禅给我的。”
“为什么给你?”
“为什么告诉你?”
话落苏仁直视应德升满,带着戒备跟嘲弄。
应德升反而笑了:“这份戒心很不错,不过对错了人。我五天前就已经上了青城山,一禅还是我亲手收尸的,五天里我没有回来,你觉得我在忙什么?”
他继续说道:“自然是查探,谁害了我的老友。”
“有线索么?”苏仁紧迫的盯着应德升。
“算是有”
“谁?”
“红邪余孽。”
空气突然安静,苏仁低声:“所以你见到了字条怀疑我。”
“我可不想好友枉死,自然有嫌疑的都不能放过,所以你若真是无辜的,那么好好跟我交代清楚,这字条你怎么得到的,一禅又跟你交代了什么,我才好继续查下去。当然如果你想去司刑司说真话也可以。”
苏仁垂了眼眸掩了情绪:“是师父告诉我身世的,就在一个月又一周前,说的是让我自己决定要不要报仇,自寻因果再得大道。”
“什么样的大道?”
“不知道。”
应德升眯眼:“只给了你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