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浴室四面墙密不透风,她都不知道天是不是亮了。几度昏迷,几度又被咳醒,她又死不了,活的很辛苦。
这一天朝上,辽西王良念参了耶律乙辛一本!
就是因为耶律乙辛目无法纪,擅闯太子府和辽西王府。当日为了找到安琴,耶律乙辛也去了辽西王府大闹一场,这才发现原来安琴根本不在那里,而是被昭怀太子带进了东宫。
耶律乙辛是这次宫变的勤王功臣,这样的一本到让道宗有些为难。
他既不能责罚耶律乙辛,又不能什么都不做。
只好赏了辽西王和太子一些东西,以示抚慰。
可是昭怀太子根本不需要这些东西,辽西王良念自是站在太子这边的,就是想要耶律乙辛好看。
耶律浚没有当众提起安琴的事,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是无用的。毕竟安琴是耶律乙辛的小妾,他耶律浚又有什么立场去争夺?
耶律浚那日性情大变,他下令处死了很多人,都是那夜里没有尽忠职守的侍卫!
他恨自己那夜沉睡不醒,任由耶律乙辛从自己的身边把安琴夺走!
该怎么办?
午后东宫,石亭里面,年过半百的辽西王良念和耶律浚对坐饮茶。
良念倒是不觉得安琴被带走是个坏事,他手指轻轻敲了一下石桌,说道,“太子,也许我们可以效法古时,西施夫差。”
耶律浚眸光暗沉,“太傅什么意思?”
“范蠡与西施本是一对爱人,可是为了大业,西施投身夫差,最终襄助范蠡复国。千古佳话也。太子何不如此,借助红颜的力量,一举铲除耶律乙辛这个祸害!”良念压低了声音,冷下心肠劝谏道。
耶律浚的手猛地落下,将茶盅撞碎,“不可能!我不会让萱儿当西施,她是我手心里宝,我要让她一世永无哀愁。”
良念从未见过这样的太子,他面上绽露惊色,随即发笑,“我的太子殿下!她现在可是耶律乙辛手心里的宝!不是您的了!”
他就是想要激怒耶律浚,让他看清楚现在的状况,到底是儿女私情重要,还是千秋大业重要。
“我会把她夺回来的!”耶律浚被这一句话刺痛。他明白,他知道。他心如刀割。
“你怎么夺?”良念这个老头子很厉害,他总能精准的掐住对手的七寸,狠狠击中!“太子若真像自己说的这般有本事,她就不会被耶律乙辛从殿下的床上抢走了!”
犹如雷劈,耶律浚紧合上眼睛,他差点昏过去。
是啊,他如此无能。
三年前就是因为他的无能,他的萱儿才会被人从他身边抢走。三年噩梦,醒来之后,萱儿又再度因他受伤,命悬一线。好容易重逢相认,她却已经是别人的美妾。
良念见自己的话已有效果,他站起身来,走至耶律浚身畔,用手按在耶律浚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缓下语音,“殿下,做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要想抱得美人归,就要忍得一时的痛苦。不然,这一辈子,她也不可能是你的!”
耶律浚清冷发笑,眸中几多惊痛之色,“我该怎么做……才能赢回她。”
“那就要看看,她愿不愿意做你的西施了。若是襄王有情,神女无梦,一切都是空谈。”良念收回自己的手,背对着耶律浚立在那里。
亭中冷风吹拂,耶律浚的心思被拧成了一团。
说道爱,他竟也没有十分的把握,现在的萱儿心里还只有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