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堐把牵牛用的绳子挽在老牛牛角上，让老牛自个儿吃草。他把上衣脱了，扔在旁边一棵灌木枝桠上，在沟底一处草地上练习拳脚功夫，“哼哼哈嘿”地练得不亦乐乎。这是他爸从小教他的，他爷爷一直跟他说这只是花架子，但他并不介意。
这头水牛，是生产队的主力耕牛，由乌堐照看很多年了。这头牛不但能干，而且很聪明，还能听懂乌堐的话，叫它上坡就上坡，叫它下沟就下沟，不像其他牛那样一股子牛脾气不服从命令。乌堐一直把这头老牛当好朋友看待。
天色渐晚，乌堐停止练武，捡起衣服，对老牛说道：“老牛，吃饱了吧，该回家了！”
老牛听了，缓缓转过身，朝沟外走来。
就在老牛快走出山沟的时候，一头体格健硕的水牛堵在了前面。
“牛魔王！”乌堐的心猛地一紧。
牛魔王是村里最好斗而且斗架最厉害的一头牛。它那弯弯的粗壮的双角起码有一米长，光是看一眼就让乌堐心惊肉跳！它身上那一块块凸起的膘肉，让乌堐感到好吃的同时又感到好怕。
看到牛魔王堵在前面，老牛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盯着牛魔王。
这时候，一个人从牛魔王身后走了过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乌堐的死对头，土憨巴！
“上次，是谁要用凳子砸我的？”土憨巴拍了拍手，咄咄逼人地说。
“是我！”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给你一个机会，看你有没有本事把我的脑壳砸坏？”
说罢，土憨巴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抛给乌堐。
乌堐一把接住石头，看也不看，丢在一边，说道：“你想打架？”
“哼！明知故问！你不是一直想打我吗？怎么了？变卵包了？如果不敢跟我打，就从我胯下钻过去，我保准不再找你麻烦！”
说罢，土憨巴横跨半步，用一根手指头朝乌堐指了指，又朝自己胯下指了指。
“你不要逼我！”乌堐只觉得血往头上涌来。他记得爷爷说的忍字诀，可是血气方刚的他，又如何忍得了？
“废话少说，来吧，我让你先动手。”土憨巴冷冷地说道。
“你别以为别的同学怕你，我就会怕你！”
“怎么婆婆妈妈地像个裹脚小老太婆？你不先动手，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他稍一运气，几步冲到乌堐面前，挥拳向乌堐面门捣去。
乌堐平时一直练花架子，身法倒也不慢，将头一偏，身子一拱，用肩部朝土憨巴胸口撞去。
土憨巴一拳击空，立即缩回拳头，往旁边跨出一步，同时顺势用胳膊往乌堐背上一扫。
“嘭……！”
乌堐背上被结结实实地砸了一下，肩部没能撞中目标，反而失去了重心，他心里一惊，试图往前跨出右脚平衡重心，但是右脚却被土憨巴的脚勾住了！
“啪……！”
乌堐摔了个嘴啃泥，脸朝下倒在草地上。
不等他爬起来，土憨巴一个箭步跨到他身边，一脚踢在他肋部！
“嘭……！”
“啊！……”
乌堐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不由自主地翻了过来，痛得直发抖。
土憨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他一脚踩住了乌堐的脖子，然后弯下腰，朝乌堐面部轰了几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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