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鸳沉默了片刻,忽然看着川然在月色下有些朦胧的脸,认真说道:“那赵姬说不定也是人间绝色,她那么…….饥渴,你若是过去与她交易,小心被吞得骨头都不剩。”
她不排斥川然有其他的女人,但赵姬这样的……的确让她感到不舒太过放浪。
川然借着星月的光辉,颇有些喜爱地打量着自己这副专门让人制作的茶具,无奈回道:“我精力哪儿那么旺盛?”
“你以为我跟嫪毒一样,天天不要命的嗑药。”
红鸳咬牙低声道:
“我看你一天精力挺旺盛的……反正你不,不准跟赵姬那什么……”“回头实在不行的话,我服侍你……”这话说完,红鸳脸已是烧的滚烫,通红一片。
有些话说出来是挺让人难为情的。
放在百越,这算是妻子与丈夫之间都会知羞的私话。
川然放下手里的茶具,偏头看着满面羞赧的红鸳正色道:“好主意
……
咸阳王宫,吕府。
将府邸建在王宫之中,这活儿并不是吕不韦干的。
他有这个想法,却未必有这个胆子。
吕不韦当年救庄襄王,治国,攻城,为秦国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自他被庄襄王拜为相国的那一刻起,七国之内的人逐渐忘却了吕不韦商人的低贱身份,开始被他的才能和野心震慑。
这府是先王赏赐,而非吕不韦自己亲自带人施工建设。君臣之间的尴尬分寸像是枷锁,将吕不韦死死锁住。
某些时候,他会思考自己的做法是对是错。
但他已经没有回头路,权力这一行,会吞噬人的一切.….就算他愿意放弃自己现有的一切,或是转变阵营,赵姬不会放过他,他的敌人也不会放过他。
“大人,玄翦被追击在锁龙峡,重伤逃走,我们的人正在继续追击女。”
吕不韦手上抱着燃烧的小暖炉,苍老的脸上不见悲喜。
“那封信还是没有找到?”
“回相国大人,玄应该已经毁去了那封信。”
“再让人去送信给雍城,不急这几天。”
“是。”
下人从院子里离开,吕不韦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灰尘,原地思绪片刻,朝着王宫内的赢政住处而去。
那四名带着面具的剑客,始终紧随吕不韦,无论何时何地,甚至没有人见过他们睡觉歇息。
这四位风林火山的剑客并非后来传承兵家之道的那四人,吕不韦没有对他们发号过施令,也没有任何交流。
他身边的人也没敢问。
这只是罗网中的天字代号。
踩踏过松软的草甸,青绿一片远溢,嬴政穿得挺厚,出来吹着冷风看书。
竹简一大叠,不都是政事,还有许多儒法道的书籍。
他的身边始终站着盖聂,此番韩非也在附近,远处的青石路上许多禁卫着铁甲,笔直站立,手中兵刃散发着寒意。
“仲父。”
见着了吕不韦,嬴政却率先站起了身子,躬身对他行礼。吕不韦眼神有了几分浑浊,看着嬴政许久,忽然微微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