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李牧，我会直接带着人逃走。“川然望着地面那滴血的头颅，如是说道。
飞狐手中的长剑掉落在了地面，发出清脆响声，她微微注目赵王那无头尸体，无神道：
“将军是这样的，他从来都不逃。”
这个初春死了很多人，李牧让飞狐等心腹离开战场的决定是正确的，他们因为这样免去了一死，只是在许多外人的眼中，他们成了逃兵。
没有人会愿意相信，是李牧让他们这么做的，因为在过往的数十年里面，了解李牧的人都知道，他打仗从来不逃。
“仗还没有打完，这天下太平不了。”
川然起身，招呼下人来准备打扫现场的血迹，赵王在他的眼里不如一条狗，他不大想让赵王的血长时间染在这片紫女精心经营起来的土地上面。
“你们以后可以加入罗网，正好远离战争。”
飞狐偏头看着川然，平静道：“有什么不同？”
“都是杀人，在战场上面，在江湖里面。”
川然回道：“罗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罗网了，它不仅仅是一个杀手组织，其间囊括了许多，你们可以做一些后勤方面的事情，这样就可以相对远离厮杀与纷争。”
“你应943该知道，在这个还没有一统的乱世里面，想要真正抽身于纷争是不现实的，除非你们找一个深山老林子，完全与世隔绝，直至老死。”
“不过那样，你们会活得很痛苦。”
人终究是群体社会性的动物，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世外高人那样有着独特的人生感悟，即便是道家的人，也没有几个能够真正做到独坐山林而不惘。
川然提出的条件已经很丰厚了，乱世战火硝烟里面，宁静就是最难得的东西，但飞狐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说道：
“我得问问他们的意见。”川然手掌轻轻摩擦着茶杯，说道：“当然，罗网不会强迫你们做什么事情，请自便。”
待到飞（cjai）狐离开之后，红鸳悠悠在川然身后询问道：“这些人可都是李牧磨下的精锐，你真的打算让他们做一些后勤的工作？”捻开茶杯盖子，川然喝了一口热茶，平静道：“现在的罗网已经不再是一年前的罗网了，我们不缺人，也不缺死士。”
“秦国更加不缺他们这几个人，既然如此，给他们一个安身的地方又如何？”
红鸳认真道：“你变善良了。”
川然微微沉默了片刻，转身看着红鸳。
“不是我变善良了。”
“坏人会做好事，好人也会做坏事。”
“你一定忘了我在回临淄的路上，一剑杀了魏国一千人。”
红鸳怔住，随后蹙眉道：“那是他们自己找死，赵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就来问人。”
红鸳是百越人，直来直去的性格惯了，她看待事情的时候也比川然直观许多，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她嘴里的话就是事实。
关于川然下手杀那一千人，只不过是为寻求自保。
有什么错？
“狠和坏是两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