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
烛火摇曳，两边的柱子雕龙盘凤，栩栩如生。
赵佶伏在案前，手上一支笔攒动不停，勾勒出一幅画卷。
正肆意挥洒之间，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赵佶眉毛一皱，一般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人会来打扰他。
外面传来杨戬的声音。
“官家，是奴婢。”
赵佶淡淡道：“进来。”
嘎吱！
门打开。
杨戬推门而入，身后风雪交加，些许雪花刚要挤进来，门就已经关上了。
杨戬半躬腰，身上披着一件貂绒的紫色大氅，脸色苍白，嘴唇薄削，眼神阴婺，像是一条毒蛇。
赵佶头也不抬，继续挥洒。
屋里并没有放置炉火，因此显得有些阴冷。
侍候在一边的宫女，太监瑟瑟发抖。
赵佶身上披着一件薄薄的褂子，眼窝深陷，嘴唇有些发乌，但是精神状态极好，此时正酣畅淋漓的作画，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寒冷。
杨戬恭敬的等候在一边。
许久。
赵佶收笔，额头微微见汗，一副栩栩如生的花鸟图摆在桌上。
杨戬登时赞道：“官家笔力又精深了，这幅画若是挂在外面非得叫那些鸟分不清真假，看的老奴心里痒痒，恨不得拿回去裱起来当传家宝。”
赵佶哑然失笑，“你这个马屁精，朕的话如何，自己心里有数，虽然还算不错，但是哪有像你说的这么夸张，杨易的功底可比朕要强多了。”
杨戬摇头道：“镇北王的画偏于写实，与官家的相比是两种风格，镇北王的画流转于市井，官家的话才是曲高和寡，只有这世上的大家才知道价值。”
赵佶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你是说杨易的画太俗？”
杨戬连忙道：“可不能这么说，要是让王爷听见了，奴婢的这身皮不得让拔了，谈不上雅俗，只是官家的画更高一筹。”
赵佶没有在意他的吹捧，只是淡淡笑道：“你这个奴才就知道瞎扯，杨易哪有这么霸道，连说句话都不行了，还拔你的皮，你怕什么？”
杨戬支支吾吾，随后道：“官家说的是，是奴婢乱想了。”
赵佶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个老东西，跟着朕也有很多年了，有什么话就说，你们都出去！”
周围的宫女太监闻言立刻退了出去。
赵佶慢慢坐下，房间里的温度似乎又低了些，他道：“说吧，你有什么事？”
杨戬为难道：“官家，奴婢最近收到不少于镇北王有关的消息，不知道真假。”
赵佶奇怪的瞟了他一眼，“说吧，有什么不好说的。”
杨戬道：“江宁那发生了一场奴变，不知道官家知不知道。”
赵佶道：“这事杨易跟朕说过，怎么了。”
杨戬低声道：“奴婢听说，那场奴变的头领没有死。”
“没有死？”赵佶一愣，随即道：“没有死？那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