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晴杨的脸色并不好看,她那张本来已经近乎完美的脸上,竟然也多了些瑕疵。
任何一个人,只要你去难过、悲伤亦或者生气的时候,脸上总是会有瑕疵。
有些人总是会以为一个女孩子,在生气的时候,亦或者垂泪的时候最美丽。
殊不知他们错的有些离谱,因为女孩子最好看的时候,往往是她们板着脸却又忍不住要笑的时候。
谢岩轩已经不能否认,他已经没有任何借口和理由去否认。
地上是不是已经有剑?
剑是不是他的?
谢岩轩道:“我已经没有任何法子说,这件事情并不是我做的。”
陈晴杨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因为这样,才故意说那些蠢话来气我?”
谢岩轩揉了揉鼻梁,苦笑道:“也许是这样,但是我从来都不会否认我说过的每一句话的真实性。”
沈臻奕笑道:“倘若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正确的,那才是滑稽的很。”
李谯褰道:“不错,虽然我一向都不喜欢撒谎,可是倘若人家若是要骗我,我总是要让他付出一点代价。”
谢岩轩笑道:“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必死无疑?”
李谯褰道:“也许是这样。”
谢岩轩道:“这里面虽然有不少用剑的高手,而且还有天下第一剑客的叶问戈,但是谁也没有办法保证,他们能在我出手之前就杀了我。”
如果说谢岩轩之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撒谎的话,那么这一句话一定是正确的。
因为李谯褰已经没有任何法子能够避开谢岩轩的一剑。
杜冰若并不着急,她甚至一点都不害怕。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样的人往往是最可怕的人,因为一个人,无论在怎样的情况下都可以保持着冷静,单凭这一点,他就可以成功。
李谯褰苦笑道:“可是你杀死我又能怎么样呢?我死了,你也是一定会死的。”
谢岩轩笑道:“我活着早就已经不在乎生死,因为我早就不存在活着的意义,我的兄弟也已经死在了你们的手上,我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呢?”
沈臻奕冷冷道:“抄你家满门的人,是我的父亲,并不是他,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他你却是万万杀不得的。”
谢岩轩冷笑道:“他为什么杀不得?就因为他是大将军的儿子?”
狮渊锦道:“不仅仅是因为这一点,而且因为他是我的朋友,虽然有可能算不上朋友。”
秦雍瀚道:“我在长安城做捕快大概有很多年了,抓到过的犯人也有很多,可是并没有朋友,刚好李谯褰就是我唯一的朋友。”
李谯褰摊着双手,无奈道:“实在是不巧的很,我总是有一些朋友,虽然我最要好的朋友已经死了,但我或多或少还是有几个朋友的。”
友情是什么?
爱情是突然的,就好像三月初春的杏花一般,一瞬间就要开花,;可是友情却不是,友情就好像盛夏才会盛开的荷花,因为它们要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查沐橙道:“虽然我也并不想承认,但李谯褰也是我的朋友。”
一个人的一生能有多少年?
并不会很多,一个人的一生也许要见过这样或那样的人,也许要和这样或者那样的人打交道。
可是却并不一定能和这些人成为朋友,无论是什么人有这么多的朋友都不是一件坏事,反而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因为有的人一辈子都遇不着一个朋友,甚至都遇不着一个爱他的人。
陈晴杨道:“他既然有这么多朋友,也不在乎多我一个。”
谢岩轩的眼中有些震惊,他咬紧牙关勉强笑道:“那可真是好极了!”
风,有风,风并不大。
风从开着的窗户轻轻吹了进来,杜冰若正站在窗边,风撩起了她的头发。
杜冰若盯着脚边只剩下一点火星的火盆说道:“他们都是他的朋友,我却不是。因为他是我的全部。”
李谯褰并不吃惊,他反而有些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