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卫查案,闲者退避!!”
一面紫金色的令牌被苏铭亮了出来,同时口中发出低喝,老鸨子脸色微不可查的一变,可仍旧是笑脸迎人。
老鸨子打量了苏铭片刻,这少年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身上穿着的官袍无疑是三品以上的大员才有资格穿的。
腰间的金鱼袋更是御赐之物,更别说这官服上绣刺的麒麟了,除了王公贵族以外,就是皇帝直辖下的官将才能够穿了。
换言之,见了苏铭,就跟见了皇帝一样,皇帝的一部分权能就在苏铭手里面攥着,生杀予夺,任他取用。
“哎呦,这位大人!”
老鸨子甩动手中香帕子,娇笑着贴了上来,苏铭鼻子微动,闻到了一股又甜又腻的味道。
“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啊,我们红楼可是最是老式的了,每年的贡税都不会少,可是顶好的良民啊,您可别听信了小人的谗言,冤枉了好人啊!”
老鸨子抓着银子往苏铭左臂的袖子里塞,苏铭也没制止,就用一双戏谑地眸子居高临下的俯瞰这个老鸨子。
先前他没拿出令牌的时候,这老鸨子用的是爷的尊称,亲切又不显疏远,可当苏铭拿出令牌,说要查案,马上从大爷的尊称换做了大人。
公式化又不失礼貌。
这仅仅是门外迎客送客的老鸨子,就是这般的面玲珑,若是换了里面的老鸨子和嬷嬷呢?
要知道红楼是把一切都专业化的,根据用户的财力的不同划分出不同的楼层,据说这高楼每一层都代表着一个财力等级。
而上面的楼层却是有钱也进不去,是为王宫贵胄准备的,还必须是嫡系的,旁系的别说进门了,看都不能看一眼。
在这样的分级模式下,每一层都配有相对应的老鸨和嬷嬷,前者是负责招呼客人,后者是负责姑娘的,一内一外,分工明确。
苏铭眼前这个老鸨,也就是负责大门的老鸨,别看她笑脸迎人,可实际上却是能够主宰手下的众多小厮和丫鬟的生死。
哗啦啦...
银锭在袍袖中碰撞的声音传来的时候,苏铭抬了抬左手,根据他的经验,就在刚刚老鸨子已经给他塞了不下一百两银子,其中还包括着银票。
“大人,我们可是好人啊,可千万不要被谗言所蒙蔽了啊!”老鸨子朝苏铭眨了眨眼睛,眼神有些暧昧,苏铭似笑非笑的提起左手,右手探入其中抓出一锭银子。
“好人不好人我可不知道,但是买通当朝官员,十两以下罚没家产,百两以下,全家发配!”
“你给我的可不止百两了!”苏铭摸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在手里面一甩,脸上的笑意明晃晃的彰显出恶意来。
“这....”老鸨子一时间为止语噎,她是真的没见过这种人,好处照收不误,可是收了好处马上翻脸,倒打一耙。
亏得这老鸨子是面玲珑、心思机敏之人,当下就退后两步,脸色变得冷淡下来,“买通?”
“谁这么干了,有人看见了吗?”
“大人,你可不要污蔑好人啊,要知道烂船还有三寸钉,我们红楼后面也不是没有撑腰的!”
眼看着来软的不行,这老鸨子直接是来硬的,言语之间夹杂着恐吓威胁。
“哦?”苏铭一甩左臂,袍袖中的银锭和银票全都哗啦啦的倒了出来,“没人看见?”
“没看见!”
“小人没看见!”
“小人只看见有狗官欺负人啊!”
“哎呀,这青天白日的是糟了灾了啊,狗官上门欺负人啊!!”
面对着一众小厮和丫鬟的哭嚎,苏铭慢条斯理的拿出自己的印玺,“我乃通天司之主,代天巡查!”
“先斩后奏,如圣亲临!”
“你们现在这死不认账,可是欺君啊!”
苏铭戏谑中夹杂着一丝嘲讽的看着面前一众人等,他通天司背后最大的靠山就是皇帝,不然的话也不会让他一旬(十天)进宫叙职一次。
先斩后奏也不是假的,甚至说上面还有份额,你一年杀不够数量的话,还会扣你俸禄。
并且碰见这种死不认账,耍无赖的,更是可以判定为欺君。
简单来说就是一句话,苏铭在大乾的地界,除了皇帝以外,想整谁就整谁。
当然了整人之前还是要拿好证据的,不然就是公报私仇了。
老鸨子也不是不认货的人,看见上面刻的“代天巡差,如圣亲临”个字,脸色当下就变了。
就相当于某些经不起查的人被佛伯乐敲门查水表,走的稍微慢点,就是面对定点爆破炸门,一群大汉蜂拥而入的场景了。
“现在你是买通加欺君,而你们则是欺君!”
苏铭把玩着自己的印玺,仰起头慢条斯理的道:“我想想啊,要怎么判来着?”
“关入天牢,秋后问斩!”小狐狸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苏铭反手一个脑瓜崩弹了上去,“瞎胡说,什么秋后问斩啊!”
“你也别往心里去,死是不会死的,运气不好点,大概率也就是发配,运气好点,就是全家发配,路上还有个伴!”
苏铭不无恶意开口的时候,面前的老鸨子直接发出了尖叫声,苏铭对此就是大耳刮子扇了过去。
这表面一套,暗地里一套玩得这么娴熟,少不得真的是藏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