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不好了!”
“狗剩子死了!”
陈大壮着急忙慌的跑到苏铭的面前,额头上汗水淋漓,可想而知对方的心底有多么焦急和恐惧。
苏铭眼神一变,挖到新线索的喜悦也被冲散了,牙齿一咬的他眼中陡然出现一股戾气,当即便是低喝一声:“别慌!”
“给我说清楚!”
抓起陈大壮的苏铭拎着对方一步十丈的快速消失在了天牢门口,脚下地面有意识的在拉缩的同时,也是快速的回弹。
每一次拉缩回弹,苏铭的身影都会出现在十丈之外,虽然不是缩地成寸,但是胜似缩地成寸。
陈大壮也是结结巴巴的给苏铭说清事情原委,自从狗剩子跟了苏铭,手里面就富裕了一点,昨晚被送回去以后,他老娘和妹子去探亲了。
家里就他一个,陈大壮早上给苏铭送了饭食,就给狗剩子去送,可是到了他家,就看见了他哭泣的老娘和妹子,往里一看,狗剩子已然是死了。
快若奔马的苏铭脸色中透露出一股怒意,往往刚刚在街道这边露面,下一秒已经出现在了街尾,不管是谁,都是见了正面,眼前一花,脚下一抖,就失去了对方的面容。
街上一个躺在酒楼门口的老道一边扫视街上的一切,一边百无聊赖的搓着胸口的懊糟。
苏铭陡然间挤入他的眼中,下一秒却又猛地消失不见,只留下地面一震的同时,伴随着拉弓放箭的弓弦震动声。
“咦,这个小娃娃有点意思啊!”邋遢老道扣起一块懊糟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随后满不在乎的一弹。
懊糟恰好弹进了一旁唱莲花落的乞丐的破碗里,气得这乞丐从地上站起来,抓着邋遢老道的脖领子怒骂道:“你这邋遢道人什么意思?”
“砸我的场子吗?”
“嘿!”邋遢老道轻笑一声,乞丐只觉得手中一轻,再仔细看去,只看见了被他揪着衣领的纸人。
“妈耶!”乞丐像是被火烫了手,快速松开手,纸人无力的向后倒去,还没触地就烧成了满天飞灰。
“妖道啊!!!”
说完了老道街上戏耍乞丐,再来看狂奔的苏铭。
不过是盏茶功夫,从天牢所在的东城区一路上狂奔到西城区的苏铭停在深巷中的一家民宅门前。
这门就是两面篱笆拢在一起,院墙也破破烂烂,像是被狗啃了一样,院内有着一个垂泪的老妪以及蹲在老妪面前的小丫头。
“当家的....”陈大壮刚刚站稳话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脸色就是一青,张口吐出了气味难闻的呕吐物。
很明显刚才苏铭快速赶路对他来说,太刺激了,每一次看着眼前的景物快速后退,都让他的小心肝发颤。
苏铭扇了扇鼻子,随即看向院内,虽然有着陈大壮的呕吐物的刺鼻味道的遮掩,但是院子里面的血腥味还是让他暗自心惊,门前的黄土都有着呈溅射状的鲜血。
“你先缓着,我去里面看看!”拍了拍陈大壮肩膀的苏铭推门入院,刚一踏进院里面,那在老妪面前蹲着的小丫头转过了头。
“阿娘,官家的差爷来了!”
“差爷来了?”老妪抬起头,露出一张老泪纵横的面庞,柱起拐杖步履蹒跚的迎向苏铭,还没到面前,便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差爷,您可得为我家狗剩子主持公道啊!!!”
老妪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在小院回荡的时候,陈大壮也强忍着胸中不断翻涌的呕吐感,强行的撑着进了小院。
“大娘,当家的一定会给狗剩子主持公道的,您先起来!”
让陈大壮陪着狗剩子家人的苏铭进了这件民宅的堂屋,说是堂屋,可实际上就摆了两把破烂的椅子,屋内左右两侧各有一个门框,靠近墙角的地方堆放着杂物。地面还是黄土夯实了以后撒上了碎石子和沙土。
正堂左边的屋内此刻传出了无比浓郁的血腥味,苏铭慢步走到门前,向里一望,搭着门框的手直接把门框捏碎。
要知道他可是为了收服宦官做了很久的准备的,把狗剩子作为棋子,来引起市井小民的注意,让流言蹿的飞起的同时,也是给狗剩子创造和刘秀见面的机会。
就是为了让狗剩子这个怀孕的男人吸引来宦官的注意力,之前九公主离开的时候,刘秀和狗剩子打了一个照面,种子已经种下,可现在还没等到收获的时候,狗剩子死了!
死的还是不明不爱的,苏铭的计划也为此被打乱了。
屋内有些昏暗,但是血腥味很是刺鼻,就好似走进了屠宰场一样。
苏铭从腰间摸出火折子,拔掉塞子用力一吹,点点火星飘散的同时,更是快速涨大,转变成碗大的火团,悬在屋内。
光亮刚刚驱散了黑暗,苏铭就看见了堪称人间地狱的一幕。
狗剩子双手双脚被人强行拉直,拿着钉子钉在土炕上,上半身的衣襟敞开着,整个人的胸口被人由外及内的打开。
皮肤、肌肉、骨骼、经络就像是两扇被人从外面拉开的门,露出了他空空如也的内腔,内脏全部被人摘空,只留下血淋淋的腔子,连带着肚子里的孩子都不翼而飞。
那张脸上满是因痛苦和恐惧而造成的扭曲,眼眶也变成了两个血窟窿,牙齿更是被一颗颗的敲下。
天灵盖的头发被人剃掉,像是开椰子一样,打开了脑壳,挖出了大脑。
现在的狗剩子,就只剩下个壳子,内在的一切都不见了。
在现场侦查片刻的苏铭甚至在土炕上走了一圈,发现了几个脚印以后,现场把脚印剥离下来。
“是谁干的?”苏铭阴沉着脸,把脚印的模具收好,转身走出了屋子,站在院子里面深吸了口气。
“这么血腥残忍的一幕,我这十几年都没怎么见到过!”苏铭望着蔚蓝的天空,还没缓过神的时候,只听见门外有人开口道:“这里是狗..狗...狗...”
“狗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