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怂！说啊，愣着作甚？”牛进达很急躁的道。
良久后，房遗爱深深的朝高首鞠了一躬，然后低沉的道：“对不起，感染上天花的人治疗不了，但我可以保证，没感染的，此后一辈子都不会感染。”
是的，牛痘只有预防天花的功效，却没有治疗的功效。
房遗爱对医学没有过多的涉猎，根本不可能做出可以有效治疗天花的药物。
况且他生活的那个年代，天花已经完全消除，医学上也没有过多说是如何治疗的。
高首懵了，眼泪夺匡而出，不过很快，脸色就坚定起来，“老二命不好，属下认了，但军营还有一大批好儿郎！”
说着说着，高首就跪了下去，“恳请小侯爷务必让那些没感染天花的兄弟，活下去！”
唐朝的医疗卫生很不发达，疾病来时，大多时候只能求神拜佛，听天由命。
至于那些健康的人，会不会被波及，也只能听天由命，看谁的命大。
一旁的孙思邈神情却激动起来，多年的悬壶济世，见过太多的死人，他早已淡漠，他此刻却关注另一个点。
“小娃子，莫要诓人，若你真能让他人永生不受天花感染，老夫便代表天下苍生给你一拜！”
孙思邈的话题很高，高到房遗爱有些不自在起来。
他没有做什么，只是简单的将牛痘试种在人体身上，仅此而已。
对于医学的态度，该有的谨慎必须要有的，所以必须有人跳出来做个试验品。
至于这个活体实验品谁来做？房遗爱肯定不会自告奋勇，尽管理论是他提出来的，可牛身上的脓实在太恶心。
孙思邈自然也不会充当弄潮儿，毕竟大家都不太熟，他还不至于听了房遗爱两句话，就头脑一热，献身给伟大的医疗事业。
活了一大把年纪的人，别的本事或许很稀疏，但保命的本事绝对一流，否则也活不到这把年纪。
“我来！”高首卷起袖子，扬起刀就朝臂膀上砍去。
看那架势，大有砍断整条手臂的意思。
嗯，大唐的兵士，各个都很铁血，死亡都不畏惧，一条手臂自然也不在话下。
房遗爱一脚踹了过去，“瓜皮，你要死啊？开个口子出血就行！”
高首迟疑半刻，似乎很难取舍，好像不砍断一条手臂，实验的成功率就会大大降低一般，不过最后还是听了房遗爱的话，轻轻划出一点血口。
程咬金、牛进达见状，直接将躺在地上的老母牛给按住，示意高首去挤脓包。
对于这种恶心的事，房遗爱不会去做，孙思邈……显得很没品，跳出了很远，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大有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意味。
一切做完之后，孙思邈才跳了回来，“小娃子，这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