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空还没回来吗？”
张破军摇摇头：“这是你第四次问他的消息了，你好像很在意张空？”
鹰长空没有回答，而是喃喃道：“半年，没有一丝音讯……”
“是啊，半年了，长空，你说他会不会被抓住了，或者困在某个地方无法出来？”
“不会。”
“这么肯定？”
“如果还有谁可以短时间突破到四阶，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张空。”
张破军惊讶，他想不到鹰长空对张空有这么高的评价。
要知道，半年前张空连一阶没有。
“实力提升不是水磨工夫，挣脱基因锁链的力量来自人体本身。”鹰长空道：“当身体与意志到了双重极限，这股力量便会滋生，也就是说，理论上可以让自己时时刻刻处在冲击基因枷锁的状态中。”
冷笑一声，鹰长空接着道：“为什么有的人四年还在一阶？因为他们不敢，确实，这个过程很痛，痛的撕心裂肺，痛到恨不得立刻死去，但是如果能克服这种痛苦，突破也就变得不再难如登天，就好像王莽。”
张破军脑海中浮现一张年轻的面孔。
桀骜，疯狂。
第一次进入荒野的王莽，就突破到一阶。
那个时候，他十六岁。
如今几个月过去了，王莽已经是二阶，成为开荒军后备战队的一员。
“五年之期还有半年，攻打青龙海域要提前一个月，也就是说我们只剩下五个月时间，以三个月为期，如果三个月内，我还是无法突破到四阶，就使用我说的那个办法，用疼痛来刺激，强行冲破四阶基因枷锁。”
张破军默然点头。
这种时刻，哪怕再心痛侄子，也只能如此。
……
秦思一声惊呼！
机械针头将她手指刺穿，鲜血涌现，染红了布料。
小组长赶紧跑过来，又是疼惜，又是气愤。
“小思，你还是休息一段时间吧，这几个月你一直魂不守舍，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秦思的食指和中指有不少针孔，有些旧伤还没恢复，显然被针头刺穿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王姐，我……”
小组长熟练帮她擦药酒，责怪道：“我知道你担心张空，但是担心没有用，你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从现在开始，回去休息，什么时候伤好了再来。”
秦思沉默。
他说两个月就会回来，现在已经半年了。
从来没有人可以在荒野生存这么久。
半年前，两人第一次见面。
现在秦思连张空的样子都有些模糊，却每天都想着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成了秦思的一种执念。
不是情愫，与感情无关。
两人压根没有感情，见面才不到两个小时，连基本的了解都没有，何来情感。
她只是张空的生活助理而已。
但是随着张空离去，从最开始的偶尔想起，再到后来的数着天数等待，直到现在不管做什么，她的脑海中都会不由自主出现那句话。
“我走了。”
秦思感觉自己快疯了。
小组长王姐帮秦思包扎好伤口，叹息一声。
这个世界，有多少人拼命，有多少人流泪。
自己的丈夫，每次从荒野回来，都不敢去看，那些触目心惊的伤痕，她怕承受不住。
只能一个人躲起来哭泣。
武者，希望。
他们经历了什么。
刀砍在身上会流血，手臂断了会痛。
每次想起，王姐的心都会伴随着抽痛。
等待，也是一种煎熬。
……
希望城两千五百公里外。
这里被张空命名无尽山脉。
就仿佛山海经中的某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