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玉难求。
能得到两块质地同等上乘又相近的好玉更是难求。
这本不是稀罕之物，顾梦怡这么喜欢它也不过是当年萧子言告诉自己，这玉是他亲手跟宫里的师傅学的，是他亲手所作，对其心意，苍天可鉴。
天上地下，仅此一块。
可是现在，却多了些讽刺。
顾梦怡微微笑了笑。
“夏小姐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这礼物未免贵重了些……“
顺手将盒子合上，递给了一旁站着的那个怯生生的小姑娘。
“再贵重的礼物也不能表达感情，顾小姐若是不收下就真的是不给一曼面子了。“
两个人推脱不下，萧子言伸出手接过了盒子。
“那就谢谢夏小姐了。“
夏一曼满意地勾了勾嘴角，转身离开。
“你……“
顾梦怡看着萧子言，发现自己越发看不透这个男人了。
“怎么了？“
“顾梦怡摇了摇头，不想被这过去琐事捆着自己。
“你站在此处不要动，我去处理些事情。“
萧子言拿着盒子走远了，顾梦怡看着他大步跟上了夏一曼，后者显然知道他会跟过来，竟然没有一些惊讶。在场那么多双眼睛，不是没有看到这一幕。
瞬间，气氛又变得诡异起来。
顾梦怡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更加气定神闲，才能让这些骨子里都八卦的人闭上嘴巴，可是刚刚那块羊脂玉让她思绪混乱，完全静不下心来。
长舒一口气，顾梦怡想要理一下头发，奈何一抬胳膊就感觉自己碰到了什么东西。
“啊——“
一个很微弱的女孩声音，顾梦怡转头看到躺在地上的女孩，穿着统一的服务生衣服。托盘里的果酱蛋糕泼了她一身，狼狈之极。
“看看，气得拿身边人撒气……“
“这吃相未必太难看了些，不过这样一看萧总和夏一曼倒是很般配……“
“一个总裁一个千金，都是出生就含金汤匙的人，她一个卖笑上位的怎么能比？“
“你小声些……别让她听见了……“
顾梦怡抬头，议论她的人明显是故意要让她听见的，分贝没有压低反而提高了些许。
“她听见又能怎么样，她难道会想让萧总看到她不安分的一面？“
“……”
顾梦怡低头，无视掉这些闲言碎语，愧疚地看着一地狼藉。
女孩自己已经起来了，正蹲在地上收拾。
顾梦怡蹲下去，准备帮她一起收拾。
女孩吓坏了，连连拒绝。
“顾小姐，你别……会弄脏你的衣服的……”
顾梦怡穿着旗袍，蹲下去本就不方便，更何况这旗袍的开叉位置还不是很好，这一蹲……倒是引得周围的男人频频侧目。
只好起身，抱歉地说：“对不起，我没有看到你。”
女孩抬起脸对她咧嘴一笑，“没事，我知道您不是故意的……”
这样的情况是最常见不过的了，能遇到顾小姐这样心地善良的人已经实属不易，她不奢求别的，只求今天的工资能够正常发放。
顾梦怡叹口气，将她扶起来，“我带你去换件干净衣服。”
女孩连忙摇头，“不行，我得工作，不然今晚就白干了……没事，顾小姐，我自己去换工作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