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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已经不止一次在这种场合中出现，而这一次，理所应当，因为所有人不只是不知道说什么，更多的是没有人愿意去评论——评论这个计划。
阿聊极其平静沉稳地将自己的计划详细说了一遍，和盘托出，包括每一步的细节，每一个推测，总结起来一只有一个词——疯狂！
“这是孤注一掷。”过了好半天之后，小宋才蹦出这么一句话——他真的有些吓傻了。
“我知道，”阿聊还是很平静，“但这是现在唯一安全的办法。”
“安全？你管这个叫安全？是不是世界毁灭了才叫危险？”大仙皱着眉头，“我不赞成。”
“我说的安全，是成功率高，而不是赌注的大小。”阿聊回答，“我们要做的不光是救回芸宵，更重要的是让麦卡勒消失。这是最‘安全’的方法。”
似乎没有什么能改变他的想法。
但似乎除了阿聊，所有人都在反对。边元也开口劝阻道，“你可能会死，世界可能会灭亡……即便成功率高也不行，这个赌注不值得。”
“不，事实上，很公平。如果我死了——小宋，正如你说——我活该。所以这一切都由我来做，都由我来完成。”阿聊缓缓坐下，似乎代表着尘埃落定，“我请求执行这个计划。”
孟老看着阿聊，就好像是第一次见到对方一样，直视着对方的双眼，对方的心灵之窗——他震惊，震惊仅仅二十多岁的青年可以提出这么缜密又大胆的计划；他更犹豫，一旦这个计划失败，损失不仅仅是巨大可以形容的。
这是个赌局，绝对不能输的赌局，一个根本就是玩儿命的赌局。
但显然，阿聊的“心灵”中没有犹豫。
“这件事我要考虑。”孟老在深思熟虑之后给出了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还有办法，应该。”
阿聊好像是料到了孟老会这么回答。他轻松地耸耸肩，“或许吧，但是您必须要承认，最保险的办法就是按照我说的做。”
但是……
“你是想死吗？”孟老突然没头没尾的蹦出了一句，让在场其他人包括老宋都没反应过来。好像这句话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
但是，阿聊显然明白，明白孟老在说什么。他脸上突然变得阴沉，皱着眉，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异样，“那件事，不要再提了。”
“你不要自暴自弃。”看到阿聊的神态，一时间孟老忽然觉得再怎么劝慰都没有用了。所以他只能羞愧地摇摇头。
小宋眼睛闪过一丝询问的意味，扫过屏幕一侧的老宋——似乎只有他才能解释这个问题。但看样子，后者也不是很明白这两个人买的什么关子。
“阿聊？”小宋又看向了他。
不过对方没有回答。反倒是孟老转而说道，“吕远林，你调阅了古月水昆所有文献资料，找到什么了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人的话题跳转太快，连小宋都没有跟得上他们的速度。当众人的思维还停留在“阿聊想死”的思路上，两人现在又开始聊起历史了。似乎他们在隐藏着什么。
“确实找到一点。”阿聊没有管其他人，自顾自的转而对向无人的地方说道，“光脑，把工作台投影到这里。”
“命令确认。”机械的声音。
接着，一道光芒闪过，先前在座舱中满是文本剪辑的虚拟光幕出现在了会议室里——确实让人眼晕。
阿聊伸出双手边翻找边说道：“希特勒曾经相信，神创造了两个种族，一个在东方，一个在西方，掌握着两把‘通向真理的钥匙’——一红一蓝。并且他相信，神族一定会站出来改造世界。像希特勒那样的种族偏执狂，处在西方的神族当然就是日耳曼民族了，而东方的嘛，不知道为什么他认为是中国，华夏民族，所以他在四一年苏德战争之前，一直在援助中国抗日，甚至亲自培训国民党督导团。他不停的在法西斯占领区的古代遗迹里搜索，甚至他的盖世太保到过中国西藏寻找什么神迹，希望找到神族的后裔——结果他的党卫军带回了一种古代流感病毒，导致欧洲死了几万人——当然这是后话。”
“我之所以说这个是因为，”经过不停的搜索，阿聊终于找到了要找的东西——一张黑白照片，上面是一尊类似鼎的青铜器，不过要小巧的多，大约只有成人胳膊长短，“看看这个，这是盖世太保带回来的带有病毒的‘神器’。”
“我没看出这里有什么不同的。”边元向前凑了凑，推推眼镜想要看的清楚些。
“注意这里，”阿聊伸手做了个蛙泳拨水式的动作，这张照片瞬间被放大了很多倍，“看这个缺口。”
这有什么不一样……诶？
“嘶……”不知道是谁传出了倒吸冷气的声音，或许是孟老——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但没人觉得这稀奇，因为他们已经被眼前的画面惊得说不出话了。
照片上放大的是鼎的前脸，青铜的刻文因为照片的原因模糊不清，但大致可以看清。在它的正中间，有一个镂雕兽面纹，或许更像是兽鬼面纹，图案极其写意。它的做工极其精美，纹理细腻，有些不像是商周那时的技术，更像是现代工厂的作品，甚至是未来的作品。
但这些，不都是重点——重点是，这幅青铜鼎上雕刻的兽面纹，嘴部被设计成张开的样子，而且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而在当中镶嵌的，是一个圆球，一个刻满花纹的圆球……
“虽然看不出来颜色，”阿聊在众人的惊讶过后继续说道，“但是从花纹就可以看出，没错，这是另一半钥匙，也就是李凯飞护送的那把。”
“也就是说，之所以在德国……”小宋已经接近失声。
“是的，就是那时候被取走的。这是前苏联占领柏林四天之后传回斯大林格勒的电报当中截取的一部分——我也不知道古月水昆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苏军发现了一个秘密狼穴。”阿聊拖拽出一份电报，上面原来的俄文已经被光脑翻译成中文，“不要这么看着我，这上面就是这么说的。在这个狼穴当中苏军发现了‘隐匿之王’——就是困扰了盟军很多年的四位编码密码机，而另一个就是这把钥匙。只是可惜了，德国人在他们的元首死后第一时间引爆了那里，在场苏军也被掩埋。斯大林虽然好奇这个球体是什么，可以和隐匿之王放在一起，但终究那时候战争是首要的，所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为什么红色的钥匙是装在鼎上的？而蓝色的是在板砖里？”大仙对着照片仔细观察起来，左眼瞳孔并没有变化，看来最近是没有办法使用了。
“接着往下看。”阿聊挥动手臂，将画面调到另一个照片上，仍是刚才的鼎，但是稍稍有些不同——前脸上的兽面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方形的空洞，“看到了吧。根据戈培尔在日记中的记载，他打算用这个器物为纳粹的偏执种族论做宣传——也就是神族后裔论。他企图取下这个神奇的红色玻璃球，结果无意中启动了鼎上的机关。然后‘精美的中国花纹也变得面目全非，红球就这么滚落到了地面上’。这就是脱落后的钥匙。”
屏幕上出现了第三张照片——脱落的球形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