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砝租界北面边缘的福西路上,五白俱乐部,这是一座宏伟的欧式建筑。
所谓‘五白’,即是赌客只要购买两百大洋的筹码,就可在其中‘白看戏’、‘白吃’、‘白喝’、‘白女票’、‘白抽’。所以生意极好,其顾客基本都是上流社会之人。
这时,五白俱乐部塔式顶层,唯一的豪华办公室中。
张林虎身穿黑底绣金马褂,端坐一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之后,看着桌前一名身穿西装,双眼布满血丝的中年,淡淡说道:
“老齐,你又欠俱乐部多少钱了?”
中年人嗫嚅道:“记...记不清了。”
旁边管事打扮的一名汉子道:“大老板,齐楚国上回结清欠款后,又向俱乐部赊欠筹码共五次,总计一万三千大洋,加上利息,应该是一万六千五百大洋。”
张林虎向着齐楚国冷声道:“你怎么还?”
齐楚国苦着脸,推开椅子,跪倒在地,磕头哀求道:“大老板,我的公司也输给俱乐部了,房子也给俱乐部了,我实在还不上了啊!请大老板开恩,开恩呐。我确实没有钱,没有财产了。”
张林虎淡淡一笑,说道:“这样,我来帮你想想办法。”
齐楚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翼之色,稍稍直起身子,凝神细听,只听张林虎说道:“你那对双胞胎女儿,已经十五岁了吧...”
齐楚国闻言脸色剧变,未等张林虎说完,狠狠磕头道:“大老板,不关我女儿事啊,不关我女儿事啊...”
张林虎脸色骤然一冷,不再言语,向旁边站立的打手使了个眼色。
三名打手上前,两名反卷齐楚国双臂,将他拎了起来。另一名打手拔出一柄解腕尖刀,扯开齐楚国西装,露出他长满胸毛的胸膛。
在齐楚国哀求惨叫声中,那名打手熟练的扯起他胸前的一只丁丁,尖刀轻轻一切,便将那丁丁切下。
那管事道:“拖出去,当奴工卖去南洋了事。”
待打手拖走齐楚国,张林虎向着管事道:“你安排人,去将那对姐妹花捉来。我亲自将她们调教成熟后,甩到大花园会所去接客。”
管事道:“是。”
正在此时,一名敞着黑色短衣的短须壮汉急冲冲走进办公室来。
张林虎见状,不悦道:“鹤年,何事如此慌张?”
杨鹤年道:“大老板,之前不是安排薛端去找那成真麻烦,趁机将其打伤么?”
张林虎皱眉道:“这等小事,你不说我都忘了。卖他扶桑人一个面子而已,有什么不妥?”
杨鹤年道:“有消息传来,成真于十六铺附近,当场击杀薛端十数名弟兄。问名因由后,更是直接独自打上码头。杀死薛端数十名弟兄,并将薛端活捉。
如今薛端拿钱买命,正酬钱呢!”
张林虎心中大惊,表面却不露声色,说道:“怎么可能?浦云码头不是有枪么?”
杨鹤年道:“据说,那成真横练功夫已臻化境,练就金刚不坏之体,冲锋枪仅仅只能将其击伤,却根本无法将其击毙。
我的意思是,薛端既然拿钱买命,很可能已说出是大老板您下的命令。所以,我想请大老板,暂避其锋。
哪怕我们调集数千兄弟,也不一定能奈何这等恐怖煞神啊。”
张林虎眼皮猛烈的跳动了几下,狠声说道:“笑话,匹夫之勇,不足挂齿。这淞沪滩,岂有我张林虎避祸之理?!你且去,多调弟兄,动用重军火,守卫此地。”
“是!”杨鹤年应命一声,又道:“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对精武门直接下手?”
张林虎道:“若没杀死成真之前,动了精武门,只会打草惊蛇,让其更加警惕,或是更加狂暴,对我们没有丝毫好处。这样,你打电话给黑曼巴,让她来见我。”
“是!”杨鹤年应命而去,那管事也退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