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误会了,我姐姐刚才来找过我,你也知道,她的性格比较跳脱,倒也说不上讨厌,只是有些聒噪,刚刚她又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好不容易才把她赶走,以为她又折返回来了。”
似乎是为了解除白秋心中的误会,雪乃一叠声地向他抱怨着阳乃的罪恶行径,全然没有注意到以自己淡然处事的性格,其实根本不会浪费那么多口舌向旁人解释缘由。
但雪之下就是莫名的有些害怕,或许正如阳乃所说的那样,受伤少女的内心或多或少会变得有些脆弱,无论竖起多么坚固的高墙,终究会暴露自己最柔软的一面。
她可以因为性格而去刻意疏远叶山,但绝对无法忍受失去眼前的这个男孩。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像雏鸟注定无法离开巢穴一般。
“原来如此,阳乃学姐刚才来过了么。”
白秋听着雪乃的解释,一边将手中的塑料袋放在桌上,一边有些释然地点点头,“我刚刚还以为打扰到你休养了呢。”
“我倒想你能天天打扰我。”
雪之下声音小小,并没有落入对方的耳朵中。
白秋能来看望自己,女孩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她从一大早上就刻意留神着门口,像是小猫舔着爪子,翘首以盼等待主人归来,心里带着不能说的期待。
“还痛吗雪乃,皮肤下的淤血有处理干净吗?”
“没事的,已经不痛了。”
此乃谎言。
如果不痛的话,雪之下也不至于二十四小时都躺在床上,连移动脚步都需要靠着墙角,但她习惯去用谎言来伪装坚强,况且女孩也不想让白秋为此而担心。
“我扶你到床上吧,雪之下阿姨跟我说过,你这样的病情需要静养。”
白秋似乎一眼就看出了,雪之下故作轻松的神情,他伸出手,扶助女孩的肩膀。
这一次女孩倒也没有拒绝,乖乖的趴在男孩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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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让人感到舒适的卧室,褐色的地板被洗刷的干干净净,墙上贴着淡蓝色的碎花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忍冬的寒香,小小的书架上塞满了图书,从精美的拓印本到昂贵的手抄本,足以窥见主人是一位热爱文学的美少女。
雪之下轻轻踮脚,膝盖抵在床上,拖鞋自动滑落下去,她借助男孩的肩膀发力,很轻易就滚落到了被单上。
“大家都很担心你的,平冢静老师就叫我来慰问你,还带来了一些礼物。”
“谢谢。”雪之下由衷地说。
平冢静虽然平时性格大大咧咧,但到关键时刻还是蛮在意自己的学生,至于白秋口中的大家,则被她选择性忽略过去了。
“药膏在哪?”
“在柜子底下,左手边的第三个抽屉里。”雪之下说。
白秋点点头,将一大包沉重的手提袋,放在手边的桌子上,随后俯身蹲下。
雪之下则满心好奇地解开塑料结,各种各样的小零食琳琅满目,她仔细端详着,像是孩子打量着货架上松软的玩具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