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寸寸凹陷，
整个镜子世界都陷进一片黑暗。
没有光源，肉眼起不了任何作用。
等到癸水与离火相互撞击，这一片绝对的黑暗里，才多了新的光源。
一红一白的两股能量急转。
在疾转的红芒里，千万道电光在其核心处打闪，剧烈的光芒，将这片支离破碎的空间照得明如白昼，驱散了无穷黑暗。
“水火对冲有这么大的威力？”
“我从里面看到了一丝光明与黑暗交融的影子……”
“这是东方古代的唯物观！”
十字光明神教的教义崇尚光明。
然而到了莉莉这个境界，自然能明白，极致的光明就是极致的黑暗。
不过她不是很懂东方的哲学思辨体系。
对于林缺使用的力量来源，她也不是太明白，只知道威力很大。
不……
是超出预料的大！
什么血池，什么镜子，什么城堡……镜界内的一切全都消失不见，莉莉再也看不见那个讨厌的血腥玛丽，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一切都静止了下来。
红白交缠的光，让她想到了物理上的核聚变，这股力量如果是在现实世界爆发，只怕半个江海市都要受到波及。
红光逐渐扩大。
白光往内收缩。
先天水火对冲催发出的力量，终于超过了镜界能够承受的极限！
还在逃亡的血腥玛丽还没看清究竟。
她就只觉得一股无可抗拒的毁灭风暴，滚滚漫过自己的意识。
还未等她意识到什么，她那完全由血液组成的真身当即粉碎，寸寸解体。
镜界内的一切都在解体。
唯有幽紫色的十字架展开，最大频率的展开了暗夜结界。
结界中的银发少女神色惊骇。
在这一转眼的时间里面，她就感觉到自己的神座武器在发出哀鸣。
“姓林的！你要把我一起杀了啊！”
“我看出来了，你个混蛋就是想我死……救救救——”
一只手掐着她的后颈肉。
像是拎着小猫那样，被林缺拎着脖子回到了现实空间。
他的神色有些尴尬。
刚才那水火一击是他突发奇想的招式，还是头一次用在战斗当中……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威力居然会有那么大。
没掌控好威力。
差点把自家的白毛矮子也给送上天堂。
莉莉被吓出了一身白毛汗，被他拎着还不断的张牙舞爪，看来是被吓得不轻。
被他拎回现实世界后。
她立马就跳起来，抓着林缺的衣领摇晃：“吓唬我很好玩吗？啊！混蛋，很好玩吗！”
她没用什么力气，差不多是成年女人的力道。
在林缺这里，就跟小孩子撒娇一样，而且看着她惊魂未定的样子蛮有趣的。
“咳咳，注意一下场合。”
“哼——”
莉莉吸了吸鼻子，哼了一声。
“咦，这里是……”
她环视一周，发现这里是一间病房。
而她和林缺应该是从房间里的镜子出来的，那面镜子的对面坐着一个人。
爱丽丝正古怪的看着他们。
她站起来，淑女的微笑：“贵安，我可爱又可怜的堂姐．｀ 。”
莉莉显然对她有印象。
“啊，你是从家族里独立出去的穷光蛋！”
“你才是穷光蛋！白毛矮子……忘了说，我现在比你高。”
爱丽丝站到莉莉面前。
还伸手比划了一下身高。
“哼。”
圣女殿下鼓起包子脸。
她是情况特殊才一直是小孩子的身高，但爱丽丝明明是个正常人……
“噢，这根灵杖把你的外貌体型定格了。”
“我知道，不用你多说……我们说说其他事情吧，这次可是我一直在给你洗白，你准备拿多少钱报答我？”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林缺没理会这两个见面就斗嘴的家伙。
他的目光落在了病床上，动念间就解除了伍德脑海中的禁制。
这位英伦的男爵教授醒了过来。
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怒视林缺，但却被一句话打得哑口无言。
“血腥玛丽伏诛，你们的计划已经失败。”
伍德放松下来。
他脸上满是苦涩的表情。
“最开始的时候，要我去在特殊课里面搞小动作，比如弄死几个课员然后嫁祸给圣女。”
他缩了缩身体：“不过在评估了一下林部长的实力之后，这个计划就变更了，改成诱导你们的调查方向。”
“给圣女泼脏水？”
“……是。”
林缺放缓了声音：“那么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逼迫她去吸血，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
伍德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
好半天他才终于开口道：“我只知道跟火剑之路有关系……其他就真的不知道了。”
火剑之路……
火剑之路？
林缺皱起了眉。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个词语。
上一次听到，还是邪神之战的最后，丘丘人布拉德临死前发出的感叹。
“那是……火剑之路！”
“居然有人在走那条路？”
“有人想成为亚当，所以说你们人类还真是有趣哈哈哈……”
这几句话莫名奇妙，云里雾里。
虽然当时记录了下来并且上传燕京总部，但也一直没有什么后续发展。
时间一长，林缺自己也不在意了。
没想到，今天居然从伍德的嘴里再次听到这个名词。
火剑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