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广场上的气氛很是压抑。
哪怕这里的人确实很多。
朱昊神色平静地看着这一切，既没有催促，也没有显出不耐烦的神色。
就像是站在群峰之巅俯视白云雾海。
那般淡然！
没有多久。
很快有人站了出来。
不出意外，是王阳明！
他看着高台之上的朱昊，神色认真道：“朝闻道，夕死可矣！”
话很短，意思却表达的很是明确。
朱昊没有说话，微微颔首。
只这一个动作，便像是云海中猛地吹来的一阵狂风，落在人群里。
许多人原本犹豫纠结的目光变得坚定。
踏出一步！
起初只有十几个，越来越多。
直至五十，一百，三百……
很快，入目所及的身影几乎都站了出来，紧咬牙关，看着朱昊的目光是那般急促且炙热。
踏出这一步，真的需要勇气！
26尤其在经历过朱昊的威压之后。
……
最终留下来的人超过了九成。
——依然还有几个年轻人不敢站出来，脸色苍白，满头虚汗，最终甚至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也不知道是在怨恨自己的无能，还是之前感受到的恐惧和压抑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学院的执事立即上前将那些身影带了出去。
广场上再度一片安静。
朱昊微微颔首，认真地说道：“你们之中能留下这么多人，朕心甚慰！”
话落，一抹抹发自内心的欢喜笑意浮现在每一张脸庞上。
就像春日里野地中盛开的野花。
那般灿烂！
迎着风，不比天下任何的芳华稍逊！
朱昊又道：“但朕之前的话，每一句都是事实，你们能留下固然是证明了自己的勇气和信念，但也代表往后的危险将永远伴随着你们！”
这一次，没有人再变了脸色。
所有人笑容更甚，朝气绽放，把苍穹上的艳阳都比了下去。
“愿求大道，佑我大明山河！”
“愿求大道，佑我大明山河！”
“愿求大道，佑我大明山河！”
……
呼声震天！
燕京城尽皆侧目，随即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意。
只觉得这初春时节还有几分寒意的风变得温暖了起来。
果然陛下所到之处，希望之花都将开放。
那些被执事们从学院偏门带出去的年轻人听到这声音，只觉得心中空的难受，仿佛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正在离他们远去。
他们下意识想回头追寻。
却迈不出脚步。
那古朴青石打造的门槛，踏出容易，想要回去，却像天门一般高大。
遥不可及！
不是所有的回头，都有人在原地等待。
悔意涌上他们的内心，清泪再度浮现脸庞。
这一次比之前哭的更加彻底。
呜哇呜哇的，很是难听！
没有谁哭的好听！
……
太武学院上空忽然升起了一片古老的光晕。
像是一颗昏黄的太阳，悬挂在半空之中。
众人将目光凝聚过去。
隐约看出那是一座宝塔！
“此塔名为藏天，内里别有天地，共分九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