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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往事如梦(二)(1 / 1)

她们的母校——常市一中,凌霄是正儿经考上的,而如梦是她那个有钱有势的爸走关系砸钱强行砸进去的。

在读高中之前的如梦,叛逆倔强,是个谁看谁头痛的小太妹,那满身的倔强和匪气,真是让人见之叹息。就是砸钱,人家学校也不想要,可偏偏如梦爸爸不仅有钱还有人脉——她爸是退伍转业后创业的,那叫一个战友遍天下,于是如梦勉强以美术艺术特长生加择校生的身份挤进了常市一中。原本如梦是不想如她爸妈的意进市一中。偏偏那时她不知哪根神经没搭对,在初中学校那片混成了一方霸主后有点独孤求败的意思。想试试在据说一堆书呆子的省重点能不能继续辉煌,或者说想试试她那有钱有势的爸妈会怎么继续给她收拾烂摊子。

于是“这一失足成千古恨”,命中注定遇见凌霄这个红颜。只可惜,她不是英雄,要不然非娶回家不可。不过既然她们的相遇是老天注定的,凌霄是她放也放不下,离也离不开的。那么做不成神仙眷侣,做天下第一好基友也是可以的,不羡鸳鸯不羡仙只爱凌霄每一天。如梦总是这样总结她们之间的感情,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凌霄学习成绩不算最顶尖,但在那样高手如云的地方也是很优秀的。而如梦则是彻底吊车尾的。但凌霄自从发现如梦其实很聪明,尤其是一手画极有灵气,只是她习惯了和父母老师对着干之后,便时不时连环花式彩虹吹捧,把个匪气满满的如梦灌溉的都不好意思张牙舞爪。每每如梦受不了凌霄那些肉麻兮兮的话时,便只能乖乖的跟着凌霄读书(磨洋工),再没有在校园外呼朋喝友、放屁打诨。

如梦爸爸是市里有名的民营企业家,人脉给力,市里的公益事业慈善也不少做,就挣了不少政治头衔;她妈在自家公司里管着财务,后来由于两口子对于公司决策时有分歧,如梦妈妈一怒之下自立门户,把高档美容会所开遍常市各区县,现在更是摩拳擦掌要进军江市。两人平日里都忙得天昏地暗,根本没时间管如梦,也因此觉得对独生爱女有诸多亏欠,也不敢教训她,就怕她一个不高兴玩个离家出走,那他们根本没处找去。所以高中后如梦的巨大转变,让如梦那有钱有势的爹和女强人娘,对凌霄是抱着一百万分的感谢。很客气很热情很小心翼翼的经常要请凌霄吃饭送小礼物,就怕怠慢了女儿的救命稻草。如梦因为有凌霄这样的朋友,在父母面前很得面子,也越发屁颠屁颠跟着凌霄。

高一下学期,如梦知道了凌霄想考江大后,如梦捧着大把的金钱把学校有名的各科老师全变成了她的补习老师。高三,当别的艺考生死磕专业时,如梦仍然死磕文化课。她的画是师从名师,作为唯一的爱好和消遣琢磨出来的。

从小孤单的小女孩,分不清周边人的真情假意,也没有得到多少父母的关爱,画画似乎变成了唯一的出路唯一的爱好。所以作为美术艺考生,她的专业甚至都不需要花多少时间去提升,她的扎实基础和画里的灵气是别的艺考生望尘莫及的。高考成绩出来,如梦如愿以偿的和凌霄一起考进江大,虽然凌霄是高分稳稳考进,如梦是险险过了文化线,擦边考上的,但总归是考上了,两人能继续在一起了。她们俩的神话多年来仍在市一中流传——“女神学霸带着千金学渣一起飞”什么的简直太带感了。两人的照片也一直挂在学校历年的光荣榜里。

当年,收到大红的录取通知书那天,如梦的父母在市里最好的酒店大宴群宾,把凌霄和她妈妈奉为上宾。本来麽,如梦的父母以为女儿不在外头打架斗殴做一方大姐大便是万幸了。原本计划着给她在澳洲或美国联系个什么野鸡大学读读,没想到女儿给他们大大的长脸,什么关系都没去搞,竟然给他们考了个响当当的名牌大学。

夫妻俩捧着通知书连做梦都在笑。

凌霄是单亲家庭,家里条件一般。如梦的父母原本想借机给凌霄一个大大的红包,但是凌霄拒不接受。她真心觉得她根本没做什么,如梦的能力和努力才是最关键的,以前她只是缺少一个关心她的人,习惯了用种种出格的行为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再者说,高中三年,如梦带给她的快乐和温暖岂是能用金钱来计算清楚的。

如梦也不愿意她父母这样做,她当时是这样跟她妈妈说的:“你们俗不俗气?只知道钱钱钱,这是一个红包能解决的吗?你女儿能浪子回头,就值一个红包?怎么着,也得五六七个吧!”

如梦爸妈对女儿的混不吝一向无可奈何,他们倒是不是舍不得钱,但人凌霄又不是受他们资助的贫困学生,这五六七个红包怎么砸得下去,那不是砸人么!最后买了两份一模一样的手机和笔记本电脑作为姐妹俩的升学礼物,一人一份,也算是全了她们的姐妹情。并且,在新学期,凌霄的妈妈终于卸下了多年的班主任工作,只单纯做个政治课老师。

凌霄知道是肯定如梦爸妈帮忙疏通的。不过想想自己去上大学,妈妈一个人在家,轻松一点是比较好,便接受了如梦爸妈的好意。自己带着礼物去感谢如梦爸妈。凌霄的懂事知礼让如梦爸妈喜欢的恨不得收为干女儿。

凌霄当初决定考江大,主要考虑的就是离家距离不太远,毕竟妈妈年纪大了,又是一个人。江市作为离常市仅两个多小时车程的一线大都市,江大又是国内排前几的高校,自然成了她的首选。

如梦录的是舞台美术专业,凌霄则是大热门英语专业。但是在学校分配宿舍时,如梦还是逼着她那有钱有势的爹找关系把她和凌霄硬塞进同一间宿舍。其实如梦家里早就在江市买了房子,但她压根没考虑过要去住。没有凌霄在身边,她当初要死要活地拼老命读书图个啥?

但凌霄心里清楚,看似是她在陪伴大大咧咧的如梦,实际上是如梦在照顾她。若是谁让她受了一丁点的委屈,如梦能和人去拼命。凌霄毕竟出身于单亲家庭,原本性格是有些谨慎敏感充满防备的。是如梦的大方率直乐观影响了她。而且高中三年在如梦的维护下,凌霄几乎是不受任何外界的打扰的读书生活。也因此才有了凌霄后来宁静愉悦永远笑意盈盈的模样。

徐杰初初接近凌霄时,如梦压根看不上他,也没有太过防备,完全没想过他有那个可能会站在她心中几乎是九天玄女下凡的凌霄身边。当然了,在如梦心里,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男人配的上凌霄,更遑论还是这么普通的。于是,在徐杰跟前跟后和她们做了一阵子朋友后,成功打入她们的圈子。可当徐杰趁着如梦不在,把凌霄约出去表白后。暴怒的如梦开始极尽冷嘲热讽、打压恐吓。

凌霄没有接触过男女感情,对于此道也并没有多少想法,对徐杰也只当个普通朋友,当然没有答应徐杰。但这是她第一次被人郑重地表白,对她而言,除了意外和慌乱,还有更多的新奇感。

虽然她从小便因为外貌被很多男生围观,但是她始终记得母亲严格的教导,女孩子岁以前想男孩子,是不知羞耻,因此懂事之后连跟男生玩都很少。初中时,正是少年萌动,但凌霄妈妈是学校的政治老师,以严肃严格著称,人称“灭绝师太”,初中阶段哪个不怕死的男生敢去撩拨“灭绝师太”的女儿!

高中时,如梦坚持凌霄是她一个人的。多少男孩追凌霄都被如梦的手段吓退了,偶尔有男生躲躲藏藏递给她一封信,也都被如梦全盘收缴了,以至于男生的追求都有头没尾的。后来大家也就自动退却了。于是,整个中学阶段凌霄几乎没有被这些事困扰过。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凌霄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乖巧懂事读书努力。但她从来不是绝顶聪明的学霸,她的优秀主要还是源自她从小兢兢业业的努力。所以,从来便心无旁骛的凌霄,在中学阶段除了关注自己的学业和如梦的学业,根本没有空想那些有的没的。

后来,到了大学,这么漂亮的女孩怎么可能不引人注目。但是,进入大学的如梦更加如鱼得水,在学校混的风生水起,有她在,照样没什么人能接近凌霄。以至于,来岁的凌霄对于对男女感情竟一片空白。

虽然徐杰的初次告白被拒,也被如梦盯上,但撕破窗户纸的徐杰追求起来分外不折不挠、毫不退缩,是意外的顽强。让如梦百般计策都失效,直恨得牙痒痒,一心想着怎样把打压升级。却忽略了凌霄心思的转变。

第一次见识这阵仗的凌霄,先是慌乱困扰,但这个男生毕竟落入了她眼中,渐渐的便开始在意起来。如梦越是打压徐杰,凌霄越是内疚,渐至心疼,最后终于感动。等到如梦觉得情况不对劲时,凌霄的心已是大半落在徐杰身上了。

如梦大叹一声无力回天,拎着徐杰的衣领要他发誓要永远对凌霄好,最后加上若不有对不起凌霄的举动就打断他的腿等等恐吓。可以说正是如梦的极端手段促成了徐杰和凌霄的恋情。

在如梦的后悔不迭、满腹怨气、不断的警告中,徐杰和凌霄开始了颇为甜蜜的恋爱。徐杰对凌霄也确实如他发过的誓一般,言听计从照顾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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