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龇牙咧嘴的猛兽,将一波一波紫衣人扑倒。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又仿佛已经很久,而刚才心浮气躁的红衣人,看着一切始终未动,他的手慢慢放到桌上,桌上安静放着一柄大刀。
他虽是红衣,衣服领口处,却与紫衣人一样,是黄色的镶边,非常扎眼。
‘刷’一声,只见一条长虹划过,片刻之间,长虹竟化身无数,密不透风刺向女孩。
“密云刀。”女孩惊呼出声,人已摔了出去,倒在楼梯口,琴架碎成无数,琴弦尽断。
聂柘霁刚好从楼上下来,女孩不偏不倚挡了他去路,他不想多管闲事,人命关天,段干木的命还在他手里。
听到声音,门外拥进十几个紫衣人,这不足为奇,因为这里是铁盾会总舵,让聂柘霁不爽的事,明天就是一月之期,时间虽紧,却不得不去解决。
女孩爬起来,紫衣人已到身前,正要对手,被红衣人拦住,这人正是林务,他一步步往后退,聂柘霁每下一步楼梯他退一步,显然上次富四客栈里聂柘霁的凶狠让他胆战心惊。
铁盾会的人看到他惊恐表情,不明所以,也跟着后退。
走完最后一步楼梯,聂柘霁看了看他,“章庐棺材准备好了。”他像问候老朋友。
林务点头,毫无违和感。
聂柘霁不在说话,走出客栈,林务抹着额头细汗,那里还顾得上女孩。
刚走没几步,聂柘霁就被人叫住,是在客栈旁卖饰品的中年妇女。
聂柘霁奇怪看着她,她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人,忙笑道:“看你们长得很像,以为是一起来的。”
“长得很像。”聂柘霁用了一会时间才消化掉这四个字,“什么叫长得很像?”
妇人看他越来越冷的面容,有些害怕,“没什么,没什么,看错了。”
他的目光刷看过去,妇人一颤,结结巴巴道:“是一个长得和你很像的姑娘,在我这里买了条发带,她说想要蓝色的,可昨天没了,因为她说今天要看庙会,可能还会回来,所以我看到你,以为你们是一起的,才让你告诉她。”
发带很轻,在聂柘霁手里却几乎握不住,听到长得很像四个字时,他一阵眩晕,几欲站不住,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风云变幻。
“那个庙会在哪里?”他的声音在发抖。
“那边。”妇人的声音也在发抖,他的气场,就算脆弱时,一样骇人。
他随便放下一些铜板,拿着发带往妇人那个方向追去,这是一条男式发带,而那个买发带的是一个女人,这其中的事无关紧要,而是这世界上能和他长得像的人,只有父亲聂无邪和他同父异母的姐姐聂柘然。
他姐弟二人随父亲,剑眉如墨,斜飞入鬓。面部轮廓清晰,俊朗潇洒,却不失明媚光华。
聂无邪已死,显然不可能是他,而聂柘然同样已死,这个人究竟是谁。
他波澜不惊的心焦躁不安,这种情绪很狂野,不受约束近乎将他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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