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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 / 2)

?那些声音似乎走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似乎在犹豫……

曦睁开眼睛,放下坠子,把项链放在火边烤。静静倾听远处的声音,她突然轻轻吹起口哨来。对面似乎有了回应,有轻轻的水声朝着他们站的岩石过来,不一会又停住了。曦轻声呼唤起来:“达林,达林,是我,曦,你还好吧?我没死,我回来了,达林,达林,你不想我吗?我很想你!”她的声音那么轻柔美妙,虽然猎人们听不懂她的语言,却能感受到安宁、平和的气息。就是在地狱的灵魂听到这样的声音也会得到解脱!

水里的声音立刻大了起来,似乎迫不及待地赶了过来,黑漆漆的水面上有两个蜡烛光大小的荧光向他们快速地冲来,很快就来到火光照得到的地方。荧光不见了,一个巨大的白色头颅出现在他们面前,一对智慧有神的眼睛在头颅前方审视着他们!猎人们惊呆了,清澈的水里浮着一头传说里的巨大的白象!

曦毫不犹豫地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朝白象游去,头人立刻叫起来:“曦,回来!”有几个猎人立刻跑到岩石边要往下跳。曦叫了起来:“你们别动,你们周围都是象!”他们定睛一看,果然一群白象已经悄无声息地到了他们四周,把他们围在岩石上!它们的长鼻子一举就能把他们卷起来捏扁,它们的个头也大得出奇,看起来要比他们熟悉的灰象大许多,雪白的长牙也更加粗壮更加长!头人突然想起来,在尼嫫的祭歌里有一段是祭祀雪象的,难道这就是神圣的雪象?他忐忑不安起来,祭歌里说见到一头就是莫大的幸运,从未听过见到一群的,他今天见到了一群!

曦已经游到那头大白象身边,白象突然伸出鼻子卷起漂过曦身边的一段大原木朝岸边扔过去,数百斤的木头被它一下子就扔到岸上,在岩石上撞得粉碎!只见它神气地喷着水收回鼻子,鼻子来到曦身边却轻柔地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头颈之间,曦灵巧地骑在它的头后,脚放在它的耳根后坐得稳稳当当!

曦趴在白象耳边叽唧咕咕地说了些什么,白象似乎有些不信。不过曦要说服谁总是有办法的,不一会,大白象就让步地晃晃头,差点把曦晃到水里,它举起鼻子噗噗地喷起水来,围住岩石的象群散开了。

曦对着猎人们喊:“把糖浆藤放到水里,别扔啊!顺着边放到水里!”猎人们照她说的把块茎一根根放到水里,大象们开始拣起块茎吃起来,曦也拣了一块漂过身边的递给它骑着的大白象。大象们越吃越高兴,越吃越快,很快,猎人们砍下的就吃完了。象群散开在水里举起鼻子自己摘块茎吃。

曦和她骑着的象不知说了什么,那头象把她送回了岩石。曦被象鼻卷起又轻轻放在岩石上,头人立刻抱起曦,把她抱到岩石中央。白象静静看着他做的一切,头人和猎人们的一切思想行动都逃不过它睿智的眼睛。

曦回到猎人们中间让他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看到她没有受伤都很高兴。曦笑嘻嘻地说:“它答应带我们出去了,还会带你们回到这儿!赶快收拾吧,一会他们吃饱了就可以走了!”

一个猎人问:“跟着它们走吗?那到是件好事,不用开路了!”

曦笑了:“不,这里水很深,大象可不是走过来的,是游过来的。前面也一样,路很长呢!它们会驮我们过去!”

“你说什么?骑白象?”猎人们吃惊地问。

“是啊,你们不也骑灰色的象么?怎么骑灰象就怎么骑白象!白象的个头要大些,要骑在你两只脚放得在它耳朵根的地方就行了!”曦毫不在乎地说。

“但是……”另一个人正要问,“照她说的做!”头人威严果断地说。

猎人们不在问什么,开始整理行装上路。曦也背好背囊,把奇挂在胸前。用一根长木棍挑起火边的项链仔细看了看,把它高高地挑起来。对头人说:“头人大叔,不用点火把了,那会让它们不安,灭火吧。它们来了!”头人把手中水桶里水波向篝火,火灭了。但他们并不在黑暗里,曦挑着的项链在黑暗中发出温暖朦胧的橙色光芒,就像一串小小的太阳!它照亮了很大一片水域,白象们都聚拢过来,领头的大白象游到岩石前,用身体的一侧紧贴着岩石,曦走到它头边轻巧地跨骑在它的耳后,坐稳后她轻轻拍拍它的头顶,白象喷了口气和水回应,游开,在离岩石不远处停了下来,在一旁看着其它的人和象。大象们商量好了似的,一一游到岩石旁,猎人们也都学着曦的样一一骑上象,背上的背篓也自然地落在象肩上。领头象打了个响鼻,带头向水潭另一头游去,曦高举着她的项链照亮他们的路途……

大象们排成一行向黑暗里游去,不一会儿,猎人们发现水面要比他们想象的宽得多。有许多巨大的树木长在水里,树高得看不到枝叶,粗壮的树干几个人才抱得过来!象队安静地在水中森林里游弋,绕过一棵棵巨树。曦举着一串项链灯镇静的骑在象背上,这一切是如此奇异,直叫人屏住呼吸!猎人们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

不知过了多久,前面出现微亮的光,越来越强,不一会儿,猎人们就看见他们熟悉的一个地方,他们叫它清水潭。因为他们从前是沿着那块巨石边的山脚走到这,只看到被树木围起来的一个不大的水潭,阳光可以透过树木的枝叶照射到水面,他们认为这是整个山谷唯一照得到太阳的地方,水很清因此叫它清水潭。

猎人们看了看太阳的位置,知道不过中午。而平日里要走到这至少也是黄昏了,而且是第二天的黄昏!

象队安静地穿过阳光下的水面继续向前游,猎人们这才看清楚整个象队有二十多只大象,六七只小象,它们都有浅灰白色的皮肤,都是游泳的好手。很快,清水潭就消失在身后,他们又一次进入无边的黑暗,依然是令人敬畏的树干,安静的水面,精灵一样的曦,举这她的项链……

当他们再次见到光线,已经是傍晚了,阳光斜斜地穿过密林的缝隙洒到水面上形成美丽异样的景象,每一块光斑的颜色似乎都不一样,深深浅浅的颜色十分美丽,如镜的水面由于象队的到来静静起着细细的水波,水一晃,那些光斑都活了起来,摇曳着变换色彩。不时有鸟划过光束打破宁静,天空是壮丽的铜红色,四周传来动物的吼叫声,鸟的鸣叫充斥在空中……

猎人们立刻感受到了森林的活力,从半梦半醒中清醒过来。四周的树渐渐变的稀疏,水也越来越浅,象队不久就离开湖水上了岸,走出水中的巨树森林。沿着山脚很快就走出了山谷。

一出山谷他们就看见高高的雪山山峰,不错,那就是他们要去的交易地。而他们旅程中最长、最艰难的一段已经结束。接下来的路是穿过一道高山大草坡,再进入高山针叶林就到了!象群似乎知道他们的目的地,不紧不慢地向在雪山进发,边走边拔起草坡上的青草吃。虽然边走边吃,它们还是在月亮升起来前到了针叶林里的交易地。象群在一堆山岩边停下来,曦从象背上站起来跨到山岩上。转头问头人:“头人大叔,是在这附近吧?”

头人回答:“是啊!以往我们是在这里扎营!”他也学着曦的样从象背上走了下来。其他猎人也都纷纷离开了象背。

曦灵巧地从岩石堆上跑到草地上,来到大象面前,伸手轻轻抱住象鼻对它轻言细语的说着什么,它看上去很满意,发出高兴的轻声呢喃。用象鼻轻轻拍拍曦的头,往后退了几步好像要看清她似的,然后把头转向头人看了看他,举起鼻子轻吼了几声,像是在说感谢的话。头人也认真地向前走了一步说:“谢谢你和你的族人把我们送到这,让我们少走很多路、少受很多苦!谢谢你们!”猎人们也都向它们合掌致敬,巨象点点头,转身打了个响鼻带着象群离开了,向山下走去。月光下,它们就像一群白色的精灵悄无声息地在草地上滑行,很快消失在绿色的山谷里……

猎人们目送它们消失了,才回过神来,“这一天的奇遇让我们有些走神。”过后他们这么形容自己的感受,但他们接到严厉的命令不许谈论这一天的所见所闻,而且都在神前发了誓决不泄露山谷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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