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1)

?说明了来意后林北西被管家安置到厅堂等候,半碗茶水的功夫,只见一位衣着讲究的人走了进来,此人虽体态壮硕但目光凌厉,看的林北西很不自然,就感觉像是犯人一样被审视一般。

“听说公子手上有一把玄铁宝刀。”那人坐在椅子上微笑的对林北西说道。

“是···是的,我听说有位收藏家在意天府,特··特地带刀来看··看看。”林北西支支吾吾的说道。

“公子紧张什么,”椅子上的人端着茶拨了拨茶盖子,“鄙人李固,就是公子口中所说的收藏家。”林北西迟钝地走上前将刀呈上,眼神却不敢看李固。

李固拿着宝刀,将刀转了几圈扫视一通,接着拨出刀身。他看的仔细,右手持刀借光看刀的成色与亮泽,他站了起来,左手的食指沿着刀身轻轻滑动,只见他拔下了一根头发放在刀刃上猛地一吹,那根头发就被切成了两半,可见其锋利之处。李固满意地笑我了起来,他又坐回椅子,抬头似笑非笑地望着林北西,“这把刀确实不错,鄙人看上了这把宝刀,敢问公子是如何得到它的。”林北西鼓起勇气说道:“大人我只是来献宝刀的,别的我一概不知,如果大人硬要了解我是如何拥有这把刀的,恕我无法告知大人。”李固笑道,“公子有所不知,我曾派我一亲信前往天台山搜寻此刀,前几日他飞鸽传书与我,说是已经拿到,正在返回的路上,最近几日却杳无音讯,不知公子是否见过他?”林北西一惊,没想到那壮汉竟是李固的亲信,这不一来岂不是自寻死路,赶紧走了为好。林北西仓促的拿起宝刀,对着李固说道,“我不知李大人口中的人是谁,也未曾见过,我··我还有有点事,就此告辞。”说着慌慌忙忙地走出厅堂。

这是从外面冲进来十多个带刀的护卫,将林北西团团围住,林北西慌乱地原地打转,他耳边嗡嗡作响,双腿颤抖,眼睛仿佛也没有光,就像一头放弃抵抗的猛兽,等待呼吸停止的那一刻。李固喝完那杯茶,站了起来,对着自己的手下喊道,“把那把刀夺来,再把这小子送到刘知府那里去,说这小子杀了我的亲信,是不是应当判罪!”说完拂袖离去。

夜晚来临,夜空中的星星闪闪发亮,这里流传着向流星许愿的传说,一些才子佳人赏月看流星饮酒作诗,恋人们头脑相依期盼流星带来白头偕老的祝福,孩童们坐在自家的门槛上小手指着天空一颗一颗地数着,单纯而可爱;林北西却趴在牢房的用杂草铺的地上呆呆的看着窗外。下午审查林北西的时候,林北西回答所有的问题都是不知道,没有办法只能把林北西先关到牢房里,意天城府捉拿匪徒都是讲究证据,不会利用酷刑屈打成招,但却避免不了皮肉之苦。由于坐落在南方的缘故,意天城一带夜晚的温度不会像北方那样立即降温,南方的夜晚是潮热的,再加上夜晚飞虫的撕咬,会更加燥热无比。,林北西无力的趴在地上,根本没有力气去驱赶身上的蚊蝇,回想起下午受审的时候,不管对方问什么林北西都说不知道,意天府的人只好派捕快出去寻找证据。林北西不由地担心老爹起来,但转眼一想老爹每次做完一单后就用他特制的药水将尸体融掉,不留一丝痕迹,所以也松了口气。

往后的几天林北西每天都是在审问和挨打中度过的,每天承受杖刑已然让他身体虚弱,伤口也已感染。这天伴随着疼痛,林北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梦里他见到了阿尤,他向他哭诉,阿尤微笑的看着他,双手拍打着林北西的背····醒来后林北西已经苦湿了胳膊,自己也是满头大汗。林北西起身想走动走动,避免身体麻木起来。大约绕着牢房走了五六圈时,一个声音响起,“小伙子不要再走了,大晚上的吵着别人睡觉可就不好了”。林北西停了下来说道:“对不起,我只想活动下筋骨,没想到会打扰到你休息,请见谅,我这就停下来。”那声音沙哑却又沉稳,“哈哈,以前被关押在这里的人个个性格粗暴,脾气暴躁,今天来了个懂礼数的少年,有点意思。”那声音顿了顿,“年纪轻轻就进了牢房,你犯了什么滔天大罪竟然会被关在黄字号牢房,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意天城的监狱分为四个层次,分别为天、地、玄、黄,这四层分别看管不同级别的犯人,照理说林北西应当只需被关押在天字号牢房,由于李固是刘知府的友人,所以林北西就被转押到戒备森严的黄字号牢狱。

林北西依依回答给那声音,那声音感叹道,“只当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林北西一惊,这些杀人的勾当在对方眼里却是些小事,难道对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林北西冷汗而下,不敢再与那声音交谈一句,那声音也倒是在没响起。过了半响,林北西因犯困,也倒头就睡······林北西再次醒来时已然是第二天中午,今天到是奇怪,那帮狱卒竟然没将他拖出去拷问,莫非老爹被捉,证据已经掌握,我已被定罪?

正当林北西猜测时,就听到外门锁解开的声响,一狱卒径直走向看管林北西的牢房,解开了锁,说道:“跟我走。”林北西只好从命,仔细观察那狱卒,从鼻梁骨到左脸的下颚骨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疤,这让林北西不敢直视,那狱卒的右眼好像没有任何光彩,如同死灰一般,看来也应当是失明了。跟着那狱卒走了好久,林北西彻底被绕晕了,彼时在哪都不知道,四周都是牢房却安静的出奇,没有听到任何犯人的吵闹和喧嚣。此时他们来到一间牢房门口,那牢房有一层向下环绕式的台阶,那狱卒打开牢门示意让林北西下去,林北西吞了吞口水,向下走去。

林北西下的很小心,生怕摔下去一样,到了底层一看,一束阳光从一扇天窗照出,看了今天是个好天气,底部监狱很大,林北西环顾四周,发现角落那坐着一个人,那人披头散发,手脚被铁链拴着,林北西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倒是那人先说活了,“一人在这里被关着无趣,找人来说话解解闷。”那声音不是昨晚那神秘人的吗?林北西疑惑起来,于是问:“前辈,昨晚问我话的人是你吗?”

“当然是我,你踱步的声音吵着我睡觉了。”那人抬起头,胡须和那杂乱的长发让人无法看出他的真面目,但是那眼睛却炯炯发亮。林北西说道:“前辈我刚才从我那到您这需要四百多步,这么远的距离你怎么可能听到我的脚步声呢,还有这么远我又是如何听到您的声音的。”那神秘人饶有兴趣的笑道,“千里传音的功夫听说过吗,只要我屏息凝气就可以听到动静。”那人顿了顿,“看样子你不会武功啊!”林北西摇摇头表示不会,紧接着问我为什么会被关到这来。“是我让老梁头把你弄过来的,他是我在这牢房认识的朋友,我闲闷就让他将你带来聊聊天。”林北西如释重负,还以为自己被定罪了。

林北西席地而坐,看到拴着那人的铁链,于是问道,“前辈你为什么会被铁链紧锁。”“哈哈,因为那些狱卒以为我会跑,就给我上了这特制的锁链,这锁链乃檑木石所做,内力震不破,刀剑切不开。”

“那你到底是犯了什么罪啊,他们会这样对你。”林北西看着他。“此事说来话长,不提也罢,不提也罢。你只要知道我是石玉通就够了。”林北西一惊,直接站了起来,“您就是当年威震江湖的石玉通前辈啊,我听过您的事迹!”石玉通捋着胡须,都是当年了,我现在不是和你一样被关在这里吗。二人像是已经相识的旧友开始交谈起来,石玉通讲着自己当年的经历,林北西也讲着自己在小镇上的生活,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已到晚上,老梁头送来几道小菜和一壶酒,二人畅饮起来,已是深夜,林北西躺在地上,满脸红晕,翻身准备休息,石玉通看到他的脚踝处绑着一根红绳,绳子上有一颗黑色圆珠,石玉通紧皱眉头,这佩饰好像在哪见过,他踢了一脚林北西,问他脚上绑的红绳是哪里来的。林北西含糊的回答,这红绳在他懂事的时候就在脚上绑着,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说着林北西就睡着了。石玉通抬头看着天窗,自顾自的说起来,“老朋友,这么多年我又看到了你的信物,这小子难道是你的后人吗。”

林北西醒来时已是中午,昨晚的酒后劲很大,以至于他现在头还在痛。他看到石玉通盘腿而坐,双手放于腹部,身体直挺,就这样持续了半个时辰,石玉通双手提至胸口随即扩开,石玉通睁开眼发现林北西一直盯着他,问道:“小子,你就这样一直守着我?”林北西点点头,以前他注视阿尤妹妹的时候也是好久,林北西是一个不怎么擅言辞的人,多的时候他都会安静坐着或者看着。

“来,你过来,让我摸摸骨,看看你有没有练武的天赋。”林北西过去坐到石玉通旁边。骨骼不错,身体脉络正常是块练武的好料子,石玉通问林北西练过武没,林北西说自己曾经想过练武,可是宁安镇没有教练武的,他那开客栈的老爹也只是在药物上有研究,武功对林北西来说遥远的很。石玉通来了兴趣,他想收林北西为徒,一是因为他觉得这娃讨人喜欢,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却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很对他的胃口,二是他自己在这被关了二十年,这辈子可能是出不去了,他怕自己的一身武艺却没有徒弟传承,交谈了这么些天,这孩子本性不坏,学得他的武功也不会去祸害别人,于是起了爱才之心。一听到能拜石玉通为师,林北西连忙磕了三个响头生怕石玉通会反悔。

石玉通满意的点头,“话不多说,先学内功心法,记住我所说的十二口诀。一、立身期正直,环拱手当胸,气定神皆敛,心澄貌亦恭;二、足指挂地,两手平开,心平气静,目瞪口呆;三、掌托天门目上观,足尖着地立身端。力周腿胁浑如植,咬紧牙关不放宽,舌可生津将腭舐,鼻能调息觉心安。两拳缓缓收回处,用力还将挟重看;四、只手擎天掌覆头,更从掌内注双眸。鼻端吸气频调息,用力回收左右侔;五、两腿后伸前屈,小腹运气空松;用力在于两膀,观拳须注双瞳;六、挺身兼怒目,推手向当前;用力收回处,功须七次全;七、侧首弯肱,抱顶及颈;自头收回,弗嫌力猛:左右相轮,身直气静;八、上腭坚撑舌,张眸意注牙;足开蹲似踞,手按猛如拿;两掌翻齐起,千斤重有加;瞪目兼闭口,起立足无斜;九、青龙探爪,左从右出;修士效之,掌气平实;力周肩背,围收过膝;两目平注,息调心谧;十、两足分蹲身似倾,屈伸左右腿相更;昂头胸作探前势,偃背腰还似砥平;鼻息调元均出入,指尖著地赖支撑;降龙伏虎神仙事,学得真形也卫生;十一、两手齐持脑,垂腰至膝间;头惟探胯下,口更齿牙关;掩耳聪教塞,调元气自闲;舌尖还抵腭,力在肘双弯;十二、膝直膀伸,推手自地;瞪目昂头,凝神一志;起而顿足,二十一次;左右伸肱,以七为志;更作坐功,盘膝垂眦;口注于心,息调于鼻;定静乃起,厥功维备。“这是少林易筋经的口诀,我早年曾师承少林玄叶大师,这易筋经就是从他那学来的,这对你来说可以调理气息与运功疗伤之效。现在你试试,汇气至天突穴,提气至云门穴。”林北西一脸茫然的看着石玉通,“师傅,穴位的分布我一窍不通。”······

于是石玉通给林北西讲了半个时辰的穴位的分布和作用,林北西也聪慧,了解了穴位之后,练易筋经也容易起来,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掌握到了易筋经精髓所在。到了晚上,做完最后一个调息后,林北西觉得气息顺畅,那些受刑过的伤口愈合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了许多。石玉满意的点头,心想果然是块好料子。他问道:“你会使刀剑吗。”林北西想了想说菜刀算吗,有时候老爹做菜忙不过来他也帮厨。石玉通汗颜,招手示意林北西坐到他身旁,“我教你一套剑法,”说罢一掌抓着林北西的天灵盖,此时的林北西脑中有一人持剑而舞,那剑招华丽而直接,每一式都看起来威力无穷。石玉通撤出自己的手掌,静静地看着林北西。只见林北西像着魔一般突然起身,使着刚才脑中的剑法,潇洒自若浑然一体。待结束后,林北西呆在原地看着双手,好像不相信刚才所做的一切。“我刚传授给你的剑法看样子你是学会了。”林北西疑惑的看着石玉通,问道:“师傅为什么我会那么快习得这剑法?”石玉通笑道,“可能是你太聪慧,悟性高,再者,你学会了易筋经,在武学的感悟上也提高了不好,自然在这么早的时间内学会。我刚刚教你的这套剑法名为独孤九剑,可破天下武功,种种变化,用以体演总诀,共有三百六十种变化,你日后可要多加勤练不可偷懒。”林北西喜悦溢于言表,在短短一天时间内习得易筋经与独孤九剑两大神功。

石玉通看着林北西,缓缓道:“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是少林派玄叶大师的徒弟,小的时候闹饥荒,我的爹在争抢食物中被人踩死,我娘疼我将最后一口干粮给了我,她当时身体虚弱疾病缠身,也就去了。我又年幼,也找不到吃的,也就饿晕在路上,我看见盘旋在我头顶上的秃鹰,它长啸一声不知道是召集同伴还是为享用一顿美餐而兴奋高歌,只见他冲我飞来,速度很快,生怕我会溜走,我哪有力气驱赶他,只好乖乖等死······等我醒来时我在一间房子里,只见一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拿着一壶水与一些饭菜,我狼吞虎咽,那和尚就轻拍着我的背嘴里念叨着慢点吃不够还有,就这样我成为玄叶大师收的唯一的弟子,我跟他诵经念佛,可能是我天生好动吧,从来没有守规矩吧,经常惹事,他倒也不生气,说一些教育的话后也就过去了。我跟他习武,练就了一生的本事,当时的僧众说我有慧根能成为少林住持,可我怎么能是那种待着住的人呢。我向玄叶说出自己的心扉,想去外面闯荡,去争那名与利。玄叶问我何为名利,我说那种风光的感觉,所有人仰慕你,敬畏你。玄叶摇头,阐述道,吾视王侯之位,如过隙尘。视金玉之宝,如瓦砾。视籸素之服,如敝帕。视大千界,如一诃子。视阿耨池水,如涂足油。视方便门,如化宝聚。视无上乘,如梦金帕。视佛道,如眼前华。视禅定,如须弥柱。视涅槃,如昼夕寤。视倒正,如六龙舞。视平等,如一真地。视兴化,如四时木。我当时血气方刚根本听不下去,他也心知挽留不得我,于是招手示意我走,他的最后一句话说的是累了就回来。那晚下着雨,我头也不回的径直离去,我知道他在看着我,可我不想回头,也不敢回头,我心想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引我为傲。我去了西域,在那苦练技艺,我拜西域神剑阿不都为师,他曾有机缘学得失传已久的独孤九剑,在西域也是名噪一时,我习得此剑法与各类高手比武,我杀了上任“和镜”的持有者,拥有和镜之后我更加肆无忌惮,我挑战江湖上的名门剑派,因此与他们结怨,一来二去成了江湖人士眼中的魔头,但谁也奈何不了我,那些号称名门正派的人就去少林找我师傅玄叶兴师问罪。师傅他老人家说徒儿的犯得错全由他一人承担,当着那些人的面自刎而死,我知道此事后后悔不已,我也知道师傅他老人家也不想我再去寻仇,我连夜赶往上林,到那之后师傅已经下葬了,我在师傅墓前忏悔了三天三夜。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我的好胜心,我给你讲这些只是希望你日后在江湖上走动时,切记不要逞一时的勇猛,凡事多加考虑,不要因为虚无的名利做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林北西听了后慎重的点头。

石玉通捋了捋胡须道,“该教的都教了,以后的路得靠你自己走了,”石玉通刚想说点什么,突然扭头看向牢房门口,“外面的朋友,如果不嫌弃关我的牢房破旧的话,不如进来谈谈怎么样,”林北西也扭头看向牢门口,但他一点动静也没感觉到。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林北西还是没有听到任何人的脚步声,倒是石玉通眉头紧锁。待那人下来时,林北西吃了一惊,这不是那天在客栈里见到的那位女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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