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见老丐答应收徒,张厚却是不敢起来,没有主意的看着龙胜。老丐看着,不由有些生气,一竹棒就要打下去。
“师傅,别。”见竹竿破风敲来,张厚连忙急中生智的喊道。等了许久,这一棒子却是悬而未落,最后也只是轻轻敲了下他脑袋。
“我要去醉翁岩看看老友,你便先跟着吧。”
“这……”张厚迟疑到,未得东家同意,便是自己师父要自己跟着,他也不能自己做主。
龙胜闻言却大惊,道:“醉翁岩便只有家严曾在那里结庐修行,前辈可是家严的朋友?”龙胜虽然每隔一段时间仍然会让去醉翁岩收拾下草庐,却并没有再次见到龙祖衡,他一直以为父亲离开了,没有想到他却是一直就在醉翁岩。
“原来小友是龙兄的后人,两人的气质却差了许多。不过龙兄他现在应该还不在醉翁岩。”
“那为何前辈又说是……?”
“他如今虽然不在那醉翁岩,不过也差不多要回来了。老乞丐亦不过是听他曾说过,他在醉翁岩之下埋有几坛好酒,酒瘾难耐,所以才特意寻过来讨上几杯。”
闻言,龙胜感到颇有些失望,暗衬到:爹爹他说他去族中取些东西就回来,不过为何却需要五年前就去,难道此行有些危险?当下问道:“不知前辈是在何时何地见到家严?”
“小友,莫要担心,吾是在两年前曾在苏州与龙兄见过一面,当年龙兄便已经半脚踏入道的边缘,这武林没有几个人能有龙兄的修为。”老丐语气之中甚至流露出一分羡慕。
“入道?”
“嗯,正是以武入道,沟通天地元气,真元不绝,便立于不败之地。”老乞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过随后一隐,缓缓地叙说到,他本身也到了化境之巅峰,离入道也只有一步之遥,只是却始终未突破。
“立于不败,只恐怕未必如此,修行界为真,移山倒海的仙人亦是真个存在,爹爹就算入道也谈不上不败。”只是龙胜不愿说这样的话,心里想到:“只要爹爹他没事便好,不过爹爹他究竟去苏州作甚么呢,这倒是要问清楚。爹爹只用了两年便要突破化境,却真是不凡。这老丐和爹爹相交,估计两人武功上应当相差不远。”
或许看出了龙胜在想什么,未等龙胜开口老乞丐便接着说道:“小友,不必挂怀,入道便须感应天地变化,龙兄只是游历四方,时间到了便会归来。当年把酒论交,闲谈中龙兄便提到过会去黄河壶口一地。”
“哦。”龙胜知道父亲安然,想到天下将乱,如今有老乞丐这一高手,如何肯放其离去,再者自己都从未听龙祖衡说过他曾在醉翁岩上还埋藏有酒。对了,爹爹当年离开时曾特意留言说过一处溶洞,如今被我作了酒窖,内中佳酿也封存有数年,相信指的是这事。又道怕是爹爹放心不下我,算定了这老丐爱酒如命,来醉翁岩取酒不成,龙胜客栈的美酒也算小有名气,肯定会过来。
“前辈,家严所存蜜酿,我却是知道埋藏地点。不如前辈先到陋居小住一段时日,我这便让人取来。在这里别的东西不敢说,美酒却是不会少。不出意外的话,我想家严也该在近期回来了,这段时日,便让小侄略尽地主之谊。”
“也好。”老乞丐点了点头。
“张叔,便让张厚以后跟着前辈吧。”龙胜亦是明白了老张父子心情,想起家族崩离,亲兄弟命丧黄泉,自然而然的改了平时的老张为张叔,更为亲切起来。
“嗯,这个自然,全凭东家做主。”
恰好,龙胜的临谷别院有数间独立的厢房,回到后,便让内人收拾了两间干净的房子给师徒两人,后院山谷相当大,且本就人迹罕见,非常幽静也方便老乞丐授徒传艺。张厚很早就被龙胜支开去酒窖取酒,龙胜还推波助澜地告诉他,有多少美酒就能学到老乞丐的多少本事,最后张厚把洞窟内的酒给掏了一半过来!
不过,数日后老乞丐还是选择了在山谷内从新一处草庐,求个自在。龙胜也只是要有一位绝顶高手能在家旁边护着便可,乞丐要住哪,他倒是随意。
而且在建草庐时,龙胜也在场,他亲眼看老乞丐摆了个忒难看的动作,却是掌气化虹,运转如意,原地不动的情况下便将方圆十丈的树木清光,开出一片空地出来。
“哎呀,真是累坏我老乞丐了,不过总算了有了我老乞丐的一落脚之地。”
“老伯伯,你先前的动作也忒难看了吧。”随行的龙述童言无忌说道。
“哦,”老乞丐不以为意,但接下来的话却是雷倒了铺茅草的龙胜和张厚:“我是故意的哦,是不是有些像王八拳?”
龙述做了个鬼脸,更雷的是,张厚居然还接口说道:“是啊……”不过这话没有说完,便被老乞丐从一个不可能的角度伸出的一脚给踩倒地上,脸青鼻肿。
“被打倒了的人这才叫做王八。”这脚老乞丐出的并不重,虽然张厚看起来特别样衰,却并未真受什么伤。
老乞丐授徒的方式很是简单和直接,便是先学会怎么被挨打,另一个则是怎样以刁钻出其不意的方式反击,王八拳这古怪的招式也就只有他想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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