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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风神婆婆 上(1 / 2)

?从石室的顶部血水越冒越多,最后竟成一股小溪一般往外不停地涌出。这时,一幕更让我不敢相信的事发生了:我看见莎莎俯下身去,将她的嘴对着石室顶上冒出的血水,贪婪地吸着。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强烈地刺激着我,我仿佛看见众多的生命被莎莎罪恶的手无情地扼杀了。此时,我已经在心里一千万个相信父亲已经遭了这个女人的毒手!同时也在心里映证了莎莎是个身有魔法的大巫师。

但有一点却让我无法明白,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我和父亲与她有血海深仇?

“呀~~~~~~”莎莎突然轻轻地啸叫起来。在啸叫的同时,她把头抬了起来,慢慢地扭向了窗口。我来不及把脸扭向一边,只得和她的脸正对着。

天哪!我几乎要晕死过去!莎莎的脸被血水弄得一塌糊涂,她曾经好看的鼻梁坍塌了,两只眼睛只剩下两个深陷的窟窿。嘴里那两排整齐的牙齿被染得血红,活脱脱一个刚刚吃完人的野兽!

我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屏声静气地躲在窗外,心里一千个希望这个该死的女人离开。可是,莎莎好象要故意与我作对似的,她不但没离开,反而把脸往窗口靠了靠!我脑子里轰响了一声,猜想这个恶女人一定发现我在这儿偷看她的秘密了。我没有力气逃走,也不敢逃走,生怕弄出什么响动而加速自己的死亡。

正当我不知道自己下一步的命运会是什么样子时,石室上突然冒出一缕青烟。那青烟开始像蚊香发出的烟雾那样细小,但只片刻功夫,烟雾就像冬天的大雾一样把整个房间都弥漫了!我再也看不清卧室里莎莎的面孔,只听见石室沉闷地响了一下,一个黑影从里面钻了出来。

原来她还在这里藏了同伙!

我在心里愤怒起来!这个该死的女人,在我们家里作威作福好几年,我和父亲居然没有识破她所有的秘密,她不但在自己卧室里建了石室,而且还把同伙藏在石室里。试想,像她这样恶毒的女人,她的同伙也决不会是什么好人!想起我和父亲的身边竟隐藏着这样两个凶恶残暴的魔鬼,竟然几年不被自己发现,身上不由涌起一片冷汗!

“你决定什么时候动手?”一个冰冷的声音低声说道。这是刚才从石室里爬出那个黑影说的。听声音是个女人,只是这声音又冷又硬,像是从地狱深出出来的鬼怪,阴森可怖。

“还有八天。”莎莎幽幽地说。“姐,你放心,我一切会做得干净利落的。我倒是担心你,事到临头出现意外。”

“你不用担心我。”那黑影说。“我做事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让一千五百年的辛苦付之一炬。我倒是担心你,怕到时候做得不利索,留下后患。”

“姐,这你不必担心,我的一切都安排得天衣无缝。”莎莎略显得意地说。“我惟一放心不下的只是佳馨,她才四岁,实在有些舍不得。”

“什么舍得舍不得的。既然已经走出了第一步,就没有商量的余地!”那黑影阴恻恻地说。“不要为了一个佳馨就把魔咒忘了。那样会得不偿失的。莎莎,你以往做事都让人很放心,怎么这次老是让我放心不下?如果你对佳馨心存顾虑的话,把她交给我好了!”

“姐,你要相信我!”莎莎的声音小得多了。“毕竟她是我的女儿,你给我时间,我会处理好的。”

“什么你的女儿?!”黑影低喝道。“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就得摒弃所有,不敢有丝毫大意,这也关系到我们的生死存亡。莎莎,记住,我们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只要熬出了这一天,这个世界就不再是今天这个样子了!你怎么低下头了?看着我!现在我不许你有一丝一毫的后悔。你明白了吗?”

“明白!”莎莎答道。“我会记住我们的一切,决不让魔咒成为空穴来风。”

“好,很好!”黑影满意地说道。“现在时候不早了,我得走了。我还要到城堡去看看,那里的一草一木都让我放心不下。只要这两件事办好了,你想该是多大的惊喜?”

黑影的话刚一落,我只听见屋里有什么东西一晃,刚才的烟雾随之而散。这时,我发现石室上的洞口已不复存在,莎莎脸上的血渍也不见了,她又恢复了一张漂亮美丽的脸蛋。

一切又归于平静。

我想要离开了。我怕自己在这里呆得太久而让莎莎嗅出蛛丝马迹,这样我就会被她像掐死一只小鸡一样没了命。现在,我已经发现了这个石室里的秘密,下一步就是如何来证明父亲是死于莎莎的手。如果我手上有了足够的证据证明莎莎是杀害父亲的凶手,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把这个恶魔铲除!

我正准备离开,没想到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这次是佳馨。

也许佳馨在梦里受到了惊吓,她突然大声哭了起来。莎莎一惊,手中一个圆圆的球体一下掉在了地上。紧接着,那球体咚的一声碎了。莎莎的脸色陡地变了,两只眼睛再次变得凶恶而狰狞。她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碎片,绝望地盯着床上的佳馨。突然,她一把将佳馨从床上抓起来,狠狠地往石室上摔去!

我惊得魂飞天外!这个可恶的女人居然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毒手!

眼看佳馨幼小的身子就要在石室上碰得脑浆迸裂,而我却无法去救她。

当然,我也不敢去救她,因为我知道自己决不是凶残的莎莎的对手。再说,佳馨虽然和我有名义上的兄妹关系,但我憎恨她的母亲,爱屋及乌,自然也在心里对她十分地不乐意。可是现在,连她也会葬身在自己的母亲手上,这却是我无法想象到的。

蓦地,我只觉得眼前又一晃,佳馨的身子却像纸鸢一样飘了起来,围着屋子里旋来旋去。莎莎大吃一惊,扑上去想把佳馨抓住。可任随她跳来跳去,也无法抓到佳馨的半片衣角或四肢。我惊奇地看着这一切,想象着这其中的奥妙,同时也为佳馨能够逃脱母亲的毒手而松下了心。

莎莎拼命地想抓住佳馨,但佳馨的身子却像魔术一样总是让莎莎手手落空。这种局面大红过了两分钟,当然这也是一个很长的过程了,佳馨的身子忽然又平飞着轻轻落在床上,奇怪地是佳馨居然没被吓着,又香香地睡进了梦乡。

莎莎僵立在屋中,半晌没有动一下。我仿佛听见她口鼻间急重的喘气声。随后,她慢慢地在屋里踱着碎步,两只眼睛狠毒地四下里张望。但她失望了,屋里除了她和佳馨外再无别物,就连早先从石室上冒出的黑烟都消失殆尽。

莎莎终于停住了脚步,她看着地上的碎片,极虔诚地俯下身,小心地把那些碎片拾起来,然后把碎片放在石室上一张干净的纸巾上。这时,我看见她屈膝跪在石室前,两只手掌在离碎片三寸的高度上停止不动了。一串叽叽咕咕的响声从她的喉管里发出。可惜我没有听清一个字,但却看见她两只手掌上已慢慢浸出一缕黑烟。随着黑烟的渐次浓郁,石室上的圆形球体却慢慢地又将碎片融为一体了。

莎莎小心地把球体捧在手上,像在捧着一件极珍贵的宝贝。又过了片刻,她才略显轻松地把五根手指在石室的顶上用力一抓,石室顶部立即出现一个四方的小洞口,她将球体小心地放进去,然后把石室上的小盖子盖上,随后关上了灯。

我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卧室,把门轻轻地关上,再反锁上,又拖过一把椅子挡住。做完这一切后,我又暗笑自己太愚蠢。我刚才所做的这一切可以想见我是多么幼稚。莎莎是什么样的人,她如果要置我于死地的话,就是铜墙铁壁也拦不住她的,更何况一扇弱不禁风的木门和一张一踩即碎的椅子!

现下,我的脑子终于将恐惧和胆怯放在了一边。而努力地想着莎莎和那个黑影所说的话。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们将会有一种惊人的举动让世界为之震惊。我仔细地思索着莎莎的话:“还有八天!”八天?这是个什么意思?

我在脑子里反复想着这个问题,但想了很久都没有想透这其中到底隐含着什么。也许是我太年幼的缘故,她们的话我像听天书一样似懂非懂。

不过,这到底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我现在心里只想的是,我要知道莎莎是怎样将我父亲杀害的。而且,我要揭开她卧室石室的秘密。也许,这和父亲的失踪有着惊人的联系!

可是,我怎样才能进入莎莎的卧室呢?我相信她一定是个精明的女人,决不会让我轻易地闯进她的卧室。尤其是当我的父亲失踪以后,她会更加把我防范得十分周密。

但是,如果无法进入她的卧室,这所有的设想都只能是纸上谈兵,更别想说知道父亲失踪的真正原因了。这时我已经完全相信父亲已经被她杀害,而且尸体就在那个让人恐怖的石室里。

不过后来我就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太阳晒到我的床上时才一觉醒来。

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我开始在屋里的每一个角落里翻找父亲有可能给我留下的片言只语。我相信父亲一定会为我留下点什么。但让我失望的是,我翻遍了卧室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没有看到一点留有遗物的痕迹。

我倒在床上不住地流泪,恨自己不该和慕容侯老师到夏令营去。如果有我在父亲身边,他就不会被莎莎轻而易举地残害了。

“哥哥,你的牛奶。”这时,佳馨手中拿着一杯牛奶走进我的卧室。她头上扎着一对好看的牛角辫,两根绿色的绸巾系在头上十分好看。我茫然地接过佳馨递给我的牛奶,怔怔地看着她不知所措。

“哥哥,你怎么不喝牛奶呀?”佳馨睁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望着我。“妈妈才去超市里买的,我已经喝了。”

佳馨嘴里的“妈妈”二字强烈地刺激着我,我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蛋,心里蓦地涌起一丝悲哀。我真想对她说,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差点死在你妈妈的手里!但我没有说出口,我知道像佳馨这样大的小孩压根也不知道危险和死亡是什么概念。而在这一刻里,我却对她的处境同情起来。

从昨晚莎莎和那个陌生女人的谈话来看,莎莎会在紧要关头将佳馨也杀掉。不然她不会说“她毕竟是我的女儿”!

我呆呆地看着佳馨,看着她在我面前蝴蝶般地跳来跳去。

突然,一个念头涌进我的脑子——用佳馨来诱开莎莎!

我立即被这个想法激动了。我相信,尽管莎莎在迫不得已时会向佳馨下毒手,但她毕竟还是爱她的,只要没到那最后一刻,她决不会把佳馨弃之不管。

可是,当我刚被这个念头激动时,却又暗自在心里咒骂自己的卑鄙无耻。原来,我想到的竟是在佳馨饮料中下毒,等她毒性发作时,莎莎一定会送她去医院,这样,我就有机会进入她的秘室,把她隐藏的秘密弄个真相大白。

我真是矛盾极了,一方面想着为父亲报仇,另一方面却忍受着良心与道德的遣责。但要我放弃揭开石室的秘密,无异于让我放弃为父亲复仇一样让我无法接受。终于,我狠下心来,决定要牺牲佳馨暂时的痛苦来化解内心的矛盾。毕竟,父亲也是佳馨的父亲,她也有为自己父亲复仇的权利和义务。

而眼下,佳馨就在我的面前,正是我下手的绝好机会。

我找出放在床头柜里的一个小瓶,那是上次学校里毒老鼠时发给每个班的鼠药,因为我是放药小组的成员,最后剩下的药我就拿回了家,没想到现在居然派上了用场!

我把牛奶盖子打开,将小瓶里面的鼠药轻轻地往里面倒了一点,然后用吸管在里面搅匀。

这时,佳馨已经走到门口,再有两步就出了房间了。

“佳馨,”我急迫地喊道。

“哥哥,是你叫我吗?”佳馨歪着头对我笑。

我向她招招手,佳馨愉快地来到了我的面前。她哪里想到,他的哥哥已经决定要向她下毒手了!

“佳馨,哥哥不想喝牛奶,你把它喝了吧。”我哄着她说。“你把它喝了,哥哥给你讲故事。”

“太好了!”佳馨兴奋地说。虽然我平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很少,但她却很喜欢听我讲故事,尤其是那些离奇的鬼故事更是她求之不得的。“哥哥又要给我讲故事了。”

佳馨高兴地接过我递给她的牛奶,将吸管放进嘴里用力地吸吮起来。我只觉得心跳得极为厉害,脸上火辣辣地发着烧。我不断地想象着佳馨中毒后出现的各种症状,但又在心里安慰自己,她只是中毒,决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佳馨很快将一袋牛奶喝完了,脸上的颜色依旧红彤彤的。她抓着我的手不停地摇:“哥哥讲故事!哥哥……”后面的字还没吐出来,我见她的脸色就急剧地变化着,瞳孔在一瞬间变得吓人,随后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佳馨!佳馨!”我故意把声音放得大大的呼喊着,同时增加了声音里的惊慌度。我相信只有这样才会引起莎莎的注意。果然,莎莎急匆匆地跑来,她看见倒在地上的佳馨,惊慌失措地冲我吼道:“佳馨,她这是怎么了?”

我装作吓傻了似地哭道:“她喝着牛奶,忽然就倒下了……”

“佳馨,我的乖女儿!你不要吓着妈妈了!妈妈这就送你去医院!”我看见莎莎的眼里滚出了泪水,我相信这泪水是真诚的。毕竟佳馨是她的女儿!

莎莎抱着佳馨下了楼。我站在窗口看见她叫了一辆出租车风驰电掣般地往医院的方向去了。

谢天谢地!我终于把这个恶魔糊弄走了!

我不敢耽搁时间,匆匆来到莎莎的卧室里,我很轻易地看见了那个石室。此时,我心里涌起无法抑制的仇恨,我相信父亲的尸体一定是被莎莎埋在这里面!我打开电灯,围着石室仔细地看着,想找到开启石室的窍门。但我很快失望了,石室似乎天衣无缝,就像一块完整的石头被人抬来放在屋里。但我却一个劲地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石室一定有开启的窍门,因为昨天晚上我亲眼看到那个黑影从石室中出来。只是我不知道这石室到底有多深多大而已。

不过,我又为自己找到解释的理由。因为我们家住在三楼,石室决不可能穿透到二楼住户的屋里,因此,只要打开石室,一切都会暴露在我的眼皮之下!

我猛地想起昨晚莎莎对着石室用五根手指狠劲抓下去的动作,于是,我西施效颦般地将自己右手五指张开,学着她昨晚的样子对着石室顶部的位置直抓下去。

一阵剧痛让我直歪嘴。而石室却没有一点动静。难道昨晚我看花了眼?不对啊,我亲眼看着她用右手向石室顶部抓去的,决不会错!于是,我再一次照着刚才的方式用右手五指向石室顶部抓去。

结果当然一样,只是我的指头已经被弄出血了。

我茫然不解地看着石室,看着这浑然一体的黑黢黢的怪物,心中一个劲地恼恨自己手力太小。

突然,我心里蓦地开朗了!原来,昨晚莎莎是面向窗口的,我看见她用右边那只手去抓石室,实际上用的是左手!我连骂自己糊涂,忙将左手伸出来,把五指对准石室的正中用力地抓下去。

奇迹出现了!

只见石室的正顶上现出一个足有五寸见方的小洞。洞深约三寸,那个圆圆的球体正放在里面。

这是一个水晶石般的球体,球面在灯光的映照下闪出变幻莫测的光影。我被这光影吸引了,小心地把它拿在了手中。

这时,我突然感到一股刺鼻的怪味从球体下的石室中冒出,很快那气味水一般地浸透了我的全身。我顿时感到身子沉重起来,还不等我意识到危险已经向我袭来时,石室却猛在四面张开,一股巨大的引力把我吸了进去!

这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

我在下落的那一瞬间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莎莎巧计设下的机关和陷阱。此刻,我什么也无法想了,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不知要掉在什么地方去。

我拼命地伸出双手抓挠,希望能抓住一件救命的东西。但我很快失望了,洞穴上小下大,且光滑如洗,我两只手只能在洞穴的坚壁上无奈地滑过。

我的脑子一片昏噩,所有的记忆和想法都在快速下坠中不复存在了。我不知自己下坠了多长时间,只感到耳边风声哗哗直响。此时,说什么后悔啊,复仇啊都不再有意义,只是在心里反复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轻易地上了这个贼女人的当?本来昨晚看到那个黑影从石室中出来,自己心中就应该有所警惕,但还是遭了莎莎的圈套!

突然,我发现自己下坠的速度有所减慢,正暗自惊异时,却猛地感到一股热浪正向自己袭来!我只觉得整个身子已经融入到一片无边的火海中,呼吸也似乎停止。我不敢睁眼,两只手也紧紧地把身子抱住,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热浪的温度越来越高,我意识到自己快要被烤熟了,同时我仿佛闻到了一丝烤肉的香味。我心里立即涌起一丝悲忿来,父亲的仇不但没报,连自己都尸骨难存,即使不被烤死,也会在这万丈深洞里摔得粉碎!

我听见了自己肌肉被烧得滋滋作响的声音,心里顿时万念俱灰,想起父亲莫名其妙地失踪,而自己又落得如此下场,禁不住悲从中来,此刻我也管不得那么多了,放开嗓子在洞穴里吼叫起来。

但这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除了洞穴里发出一阵沉闷的混响外,我依然飞速地往下坠落。

“爸爸,我对不起你!”弥留之际,我竭尽全力地吼出了最后一声,然后就静待死亡。

因为我知道自己快要被烤熟了!

然而,正当我准备等待死亡时,身上却又猛地感到一阵奇透无比的寒冷。这冷来得好快,像一把尖刀般猛地刺进我的肌肉里,骨头里。如果说刚才的灼热让我想到烤鸭的滋味,而这时的寒冷却更胜于看见冰窟中被冻僵的黑熊。虽然熊类已经是十分耐寒的猛兽了,但他们也被突如其来的寒冷冻成了冰块。

我觉得自己早已成了冰块,身上的肌肉和骨头就像被油炸酥了的花生米一样,不需用力就会成为粉末。

我失去了所有知觉,也听不到风在耳边刮过的声音,只意识到自己就像一颗炮弹,正不停地向着地心深处穿插,穿插……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醒来的。

醒来后的第一个感觉便是身上痛得连动一下都不敢。而更让我无法相信的是,我居然没被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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