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翼南,三人入近客栈暂歇。
清光树影间,阴、兰感夜之凉爽,出而坐于路石之上。
“叶大侠今之现,确有武才。”阴言,“吾久见叶门前不嫌暑热,观书入迷,近文痴之貌,如今一窥其剑影燕姿,方知其本习武也。真文武之士!”
“公子每赞叶,不知其本相也。”兰倚阴身,“小…公子不知,叶平素少言,出口则伤,实高傲,性情阴冷,旧常舞刀剑斩切庭院之草木,我常斥之,私下不止。我小时闻,此爱杀生断物之人,戾气深重,多屠户。公子莫要学此不良。”
“兰之意吾明,吾亦见得庭中柳木划错,偶闻刀击细落。但今非叶孤身克众,你我何心谈笑于此?水至清则无鱼,求其长,函其短也。”阴抚兰言。
“公子,汝之才学,怎可偏安一隅,实应有一番作为。”兰言。
“…”阴观兰面,一时不知何言。
“非心不安动荡,初行亦波折,唉。”阴叹,“兰言吾宜出欣怡景,自有成事,如今真不知外诸艰困。”
“兰若随公子天涯海角,必锦衣玉食也。”兰笑言。
“世事难也,锒铛穿身过,芙蓉英碧歇。古人言‘富贵如浮云’,今确俱散也。”阴抬头观天,高挂一细弦月,“只身清白。”
“公子莫愁,艰难苦困,兰随公子。”兰抚阴心,另手合十握阴,“兰与公子携手相将。”
“不言我等多舛,今逢旅店小二,其言账已见亏有季,少十之九客,工钱亦少发。周饭馆牌楼大数停闭,皆因疫起而萧条。”兰言,亦叹息,“每逢兵荒马乱,天疫横行,民皆苦也,我等比其,实处良境。”
“汝客栈实闷热也!不若我主之阁楼庭院清爽。”叶坐床边揺扇,言与店员。
“哈哈,贵客是有钱人,何来此小店入宿耶?”店小二言,“翼南广平少风,水少故热,夏日特暑,不过,此处有钱人私挖地窖,可供纳凉。而我等平民早习惯。吾闻汝主言,汝一人遇匪打劫,皆败之,实身手不凡也!”
“若笨贼,且能提刀便出劫财,不足为提。月前遭小人陷害,我主入狱,吾亦不如包公大奸必催,未查旬则离翼也。”叶言曰,“汝不知,我家公子遭人陷害投狱月余,至今未查。”
店小二曰:“汝不知有言圣上来翼地否?凡娱乐歌舞,赌博玩游之处皆闭,似朝中特意妨圣上乐不思蜀。汝主以何谋生也?受难亦应同是。前几月每日军官亲来征收民粮,似欲打仗,近月已无,不知是疫情之重或战事将缓。另须知,最近盗贼频出,我看汝及汝主此行将受阻。我不多语,贵客远道而来,请早日歇息。”
“吾‘堂前燕’何处?”叶解衣探怀,觉少不适。
“叶无恙否?今日可行否?”翌日,兰访叶房,扣门言。
“无恙、可行。”叶闻声而起。
“早食备于楼下,我与小姐等汝多时,不知汝欲寝将日中。”兰言而去。
“身仍困也,”叶起身拉帘观外,“只一小斗便乏力至今。”
天突震雷滚滚,少时而止。叶抬头观天,确灰蒙无日。
“叶,今日不行,且在客栈歇会。”叶又闻门外兰言。
“善!”叶应,返床而复休,“甚得我意。”
“汝不食早食耶?”兰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