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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岩师采药去(1 / 2)

4:岩师采药去

隔天清晨,女子带了三炷香、一把柴刀、一把锯子,以及一壶水来到了狐仙庙。这一次,上完香的她,没有往山下走,而是往山上走去了。

不用猜测,泽野也知道她要做什么——伐木。说起来,以前就常有村民上山砍伐适合建房子的优质树木,诸如松木、杨木、杉木等。因为昨天就已经听女子说过要盖房子,今日见其上山砍树,也不是难以理解的事情。

泽野依旧没有显露身形,只是隔着一段距离,静静地看着对方。

女子挑选碗口粗的杉木和松树,然后拿起锯子锯断,待树木倒地后,她再拿起柴刀把多余的树枝砍掉,只留下树干。她重复着一遍又一遍地砍树动作,渴了就喝一口水,流汗了就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胡乱地擦一把。

她从清晨忙碌到中午,然后从正午忙碌到日落。其间,她一共砍下了十一棵碗口粗的杉木和十棵松木,被砍下的树木都被削去了多余的树枝和树皮。她没有将那些树木搬回去,而是留在原地等它风干。最后,在起身回家前,她还从竹林中砍了两棵手臂粗的长长的竹子。

望着女子拖着竹子往山下走的背影,泽野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接下来每一天的清晨,女子都会拿三炷香过来,上完香的她要么到山上检查一圈之前砍倒的树木,要么就是到山下检查一下土砖,抑或是回家处理之前拖回去的竹子。泽野不明白她要拿那些竹子来做什么,只知道她用刀将竹子一点点剖开,最后削成细细的枝条。直到后来,泽野才知晓,原来她拿那些竹子来编织灯笼。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女子已经开始正式挖黄土来打土砖了。其间,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帮过她,包括泽野。

他每天的消遣,除了去河里捕鱼,就是观察眼前这个特立独行的、谜一样的女人。

他原以为女子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给她自己新建一座房子。究其原因,他猜想也许旧房屋还残留着她那已经逝去的至亲的不好的回忆吧,既然想要重新来过,那就一切重头再来,也不是不可理解的。泽野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想的,直到某天看到她上完香,扛着锄头开始清理破烂狐仙庙上的那些杂草乱石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女子一直以来所做的这些,都不是为了她自己个人,而是为了重建狐仙庙。

以一己之力,谈何容易呢!

时值仲夏,规划好狐仙庙布局的女子开始动手挖地基。期间,偶有上山砍柴的村民经过,她们无一例外地都认为女子是个瘟神、抑或是疯子,厌恶的表情在她们的脸上流露无疑。对此,女子和初时一样,不予理会只专心做自己手头上的活儿。

挖好地基后,她从附近挑来了许多的石头和黄土。她将黄土和水搅拌成黏稠的泥浆,然后用泥浆结合石头开始砌地基;砌完地基后,则下山将之前打的那些土砖挑上来砌墙身;砌完墙身之后开始将之前在山上砍的那些树木扛下来做屋顶。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泽野从头到尾都没有伸出援助之手,又或者说,他想见识人类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大。

因为没钱买琉璃瓦的原因,屋顶最后采用了最为普通的茅草。为了预防漏水,茅草在编织好的同时,被抹上了一层层的黏性泥土,风干后,再在上面加上几层宽大的树皮,最后再在最外层盖上几层茅草。

也就是说,当最后完工之时,眼前的狐仙庙看起来更像是一座人类居住的茅草屋。

即便如此,泽野仍觉得不可思议。

女子以一己之力,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终于建造好了狐仙庙。在成果面前,其间所受的委屈和痛苦值得吗?

泽野不知女子内心深处是怎么想的,他们从头到尾就没有说上一句话。倒是小黑狐狸一直吵吵嚷嚷着说要成为女子的孩子——

“狐仙大人,你不觉得她很可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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