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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俺们就是寇司令的手下。”黑旋风得意地回答。
“你们真的是寇司令的队伍？”布仁眼睛里闪过一道亮光。
其实，布仁早在两年前多前就听常来镇上德鑫货栈收山货的王掌柜私下说起过临省来了红军，还说领头的就是当年震惊全省的伏牛山年关暴动的寇司令。还说……
后来,卞彪也说：青州县老百姓传说中的那些杀富济贫的红胡子就是从伏牛山流窜过来的。还说……
不过，布仁真正见到这些人，还是在去年秋后。
那天，布仁正在翰林府跟卞文祺的爹卞仕举商议事，布信张张急急[注：]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告诉他，县长卞彪陪着队伍上一个司令到了关帝庙后场上。
布仁刚走到东券口，就听见后场上掌声叫好声响成一片。拐过关帝庙就瞅见后场上，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多人。
到了场子跟前，布信指着场子里面：哥，那摔跤的人就是寇司令。
场子当间，几个镇上的后生围着一个个子不高，膀宽腰粗的中年人比登着架势准备摔跤。镇上的几个后生的功夫，布仁清楚。那都是镇上数的着的练武把式，平常随便拉出一个来，一般仨俩个人分分钟准保被撂趴在地下。再看那个陌生的中年人虽然看上去身板不错，气势也不错，但明显已经有些气喘。
其实，布信不说，布仁也可以断定场上那中年人一准就是寇司令。因为那人气势不一样。不过，布仁现在想的可不是那人是不是寇司令。
尽管布仁早就听说过寇司令，也知道寇司令的队伍是杀富济贫的队伍，可毕竟那都是一些道听途说的传闻。这半年多，县上三天两头走马灯似的过队伍，大大小小的队伍打的旗号五花门，光布仁在镇上接待过的“司令”就有五六个。那些人虽然听说打仗不咋样，但派头可不小，前呼后拥，走路几乎都是横着走。
眼瞅着镇上几个后生和一个司令拉开架势比登着摔跤，布仁脑子里“嗡”地一声。
“让让，让让……”布仁顾不上多想，边喊边扒拉着人群往里挤。
布仁刚挤到人群前面，看到的一幕让他傻眼了：镇上的几个后生横七竖全躺着趴着倒在了地上。
寇司令擦擦脸上的汗，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场上一片静寂。
几个穿灰军装的人跑进了场子。其中俩个人弯腰要去搀扶寇司令。
“俺，没事，就是累的不中。歇歇喘口气。”寇司令摆摆手，喘着粗气，指指周围，“看看这帮小子，还能动不？”
不等穿军装的人靠近，几个后生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其中，有人喊：寇司令，你，你太厉害了。
“毛蛋哥，这回开眼了吧？”接话的是一个奶声奶气的小战士，“俺刚才咋说了，敢跟俺们司令过招，吃家势[注：]了吧？服了吧？”
“小不点。俺承认，你们司令中！是这个……”毛蛋伸出大拇指，“有两下子，不过，俺们呀，红枪会宁折不克柳[注：]。”瞅瞅身边几个人，“弟兄们敢不敢再跟寇司令比登了？”
“咋不敢！”几个人几乎异口同声。
场子周围也有人跟着起哄。当然也有人反对。起哄的大都是年轻人，而反对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中！好小子。俺待见。”寇司令站了起来，挽挽袖子，“那，你们几个，谁先上？”
“俺。”一个后生自告奋勇就要往上扑。
“等等。”毛蛋拦住了，朝几个人招招手。